第一辆上坐的还是白鹭和青梧,就对江霍屿说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然后就推开他快步走到白鹭和青梧开的那辆车面前,拉开门,坐进去,速度快到我都忘了自己的脚崴了。“青妃娘娘……”白鹭和青梧本来要出去,见我走来而江霍屿还站在桌子旁边一动不动,就定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我。我也在这时才发现她俩的目光是围绕着我的唇、我腰间的衣服还有我肿了的脚踝转的,这才想起我忘了捂住嘴。被江霍屿亲了那么久,我的唇不说肿,至少也是一看就知道做过什么的,现在这明显干过坏事的唇加上江霍屿的衣服和受了伤的脚踝,想不让人多想都难。我有点难堪,不过事情都发生了,躲也没用,干脆硬着头皮吩咐白鹭和青梧先把车开回去,江霍屿坐后面那辆就行。白鹭和青梧觑了觑我和江霍屿的神色,按照我说的做了。回到行宫后,我进浴池把自己里里外外地清洗了一遍,而后把脏了的衣服和江霍屿的外袍也洗了。做完这些没多久,青梧就提了个篮子过来了,说是里面装了碗药,最好趁热喝了,不然刑场里的阴气会沁入骨髓,轻者导致宫寒,重者患上风湿。除此外,还有一个江霍屿带给我的小盒子。我接过盒子又喝了药,见青梧攥着衣袖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离开,知道她肯定是想说我和江霍屿的事,干脆先下了逐客令。等青梧走了,我打开盒子,里面是支消肿药膏以及一张江霍屿写的字条,字条上就他今天做的事向我道歉,还说今天是他吓到我了,以后不会这样。我扔开字条躺回床上,仍是满心的疲惫和混乱,越想越烦,直到不知不觉中睡着。不过即便睡着了我也睡不安稳,时不时就会自己惊醒。也不知是第几次惊醒的时候,还没睁眼,我就感到我身边有人,睁眼一看,果然是江霍屿。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突然睁开眼睛,脸上有点惊慌,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摸摸我的额头,说他夜间处理完事,想起我在刑场里呆了那么久,担心我的身体吃不消,才会专门来看看,让我不要紧张。而后就站起身,说他先回去了,仿佛刚才坐在我床头上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的人不是他一样。我拉住他。他顿了顿,没回头,身体有点僵,语气也有点生硬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他是看出点什么了,也没委婉,直言道:“江霍屿,我想过了,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敢奢求什么,也没奢求过什么,只想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我们已经说好了入道,我也不想再变,希望以后我们可以保持距离,做好债权人和债务人的本分,也希望白鹭和青梧不要再叫我青妃娘娘,更不要和我说点别的什么。”
江霍屿还是没有回头,只是沉默,然后问:“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很坚定地点头:“是。”
为了表示决心,我还加了一句:“一定不会变。”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后,他也点点头:“好。”
我松开他,他抬腿往前走,直到走出我的房间,我都没看清他脸上的神色。不过这也不重要了,自古人妖殊途,横亘在人和妖之间的不仅是物种的差异,还有寿长的鸿沟,人和妖本来就是不可能的,早点说明对谁都好,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好的,他说喜欢我,指不定就是一时兴起。我叹了口气,躺回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又重新有了睡意。迷迷糊糊间,我好像感到有股凉气在我身上窜动,瞬间惊醒。第一反应就是地下刑场那骷髅,可是江霍屿都说我身上没什么了,也就没再多想,重新闭上眼。接下来的时间里,江霍屿果然按他说的做了和我保持了距离,不再把目光黏在我身上,不再说我背不出来就打我屁股的话,甚至不会站在离我一米以内的地方,相处起来,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青梧和白鹭也接收到了他的指示,不再叫我青妃娘娘,不再在我面前说江霍屿的事,只是本本分分地接送我去学校。因为脚踝和大姨妈的关系,我也没再训练,只需要背书然后等江霍屿检查就可以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规,只是某些时候,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