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听钱潇月继续说:“我已经知道你不是被老男人包养,而是身上发生奇事了。我知道你现在很有本事,我也知道我以前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可能不愿意帮我,但是这次真的求你帮帮我,不然我家就要家破人亡了!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针对你,不仅如此,我还会就我以前犯过的错误赎罪,求你原谅!李青,我家请过很多天师了,你再不帮我,我家就要真的完了!”
“等等……”我伸手打断她的话,“你从哪里知道我会做这些的?”
我记得我没有告诉别人我当仙姑了啊!钱潇月完全没有傲气,低眉顺眼地答:“自从联合陈宇泽给你下蛊后,我就一直做一个重复的梦,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想想就知道,你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本事,而且我联系过陈宇泽了,他说你当了仙姑,现在很厉害。”
“……”敢情还是江霍屿和陈宇泽造了孽。我沉默。说实话,我不是很想帮钱潇月,但她都这么求我了,江霍屿又缺阴德,自从开始训练,我就再也没有接过一单生意了,虽然我还处在怕江霍屿的阶段,但也不能因为怕他就耽误他积累阴德啊。想了想,我说:“你先告诉我你家出了什么事,我再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帮你。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只是帮人打杂的而已。”
钱潇月急忙点头,和我说她家有钱其实是因为请了野仙,在请野仙前,她家很穷,她爸爸没有什么学历,还嗜赌成性,为了筹到赌资不惜借了高利贷,欠下一屁股债,是在请了野仙后,在野仙的帮助下成功戒赌、买了彩票做锰矿生意而后又做炒股和风险投资才富裕起来的,但随着家业的壮大,野仙的要求也越来越多,他们家难以满足,野仙生气了,就开始报复他们。野仙这东西我倒是在江霍屿给我的书里看到过,说是和邪神一样,大多是些精怪和孤魂野鬼,只要给的报酬多,就会帮人做事,见效十分快,但要是供奉不够了,就会反噬人。钱潇月家请没请野仙我不知道,但我以前听林倪八卦过钱潇月家的发家历史,和钱潇月说的八九不离十,当时林倪还说钱潇月家指不定是请了小鬼,我没信。现在想想,彩票那么难中,炒股风投的风险又那么大,钱潇月家却稳赚不赔,还真有请野仙的可能。而且钱潇月以前也算骨肉匀亭身材不错,过了个暑假就变成这么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样子,单说是梦似乎也过了,加之我凝神往她看去时,还看到了她眉间缠绕着淡淡的黑气,觉得她说的应该是真的了,就从包里掏手机,打算给江霍屿打电话。江霍屿以前不用手机这种电子产品,自从我回了学校,他就买了个手机让我记下他的电话号码,方便遇着事和他联系。手机往外拿的瞬间,屏幕上忽然闪过钱潇月怨毒的眼睛和她手上拿着的一块白巾,我心头一跳,直觉不好,那手已经伸了过来,狠狠捂住我的口鼻。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刺鼻味道顿时往我脑门上冲,顷刻间就让我身上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脱力下滑。与此同时,我的眼睛也跟着眩晕起来,视线彻底黑下去的那一瞬,我看到我的手机掉到地上,露出还没来得及拨出去的电话。**我是被冻醒的。迷迷糊糊间,我只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动一动,身上就像被打过一样,又酸又疼,眼皮更是沉重,像是压了一座大山。后脑钝痛,鼻间也似萦绕了股怪怪的味道,很不好闻。随着意识的清醒,我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身上也越来越难受,咬着牙尝试了好几次,终于睁开了眼睛。双目还在眩晕,我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我躺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身下是硬土一样的东西,暗黑色的,混着股奇怪的味道,但又不完全是我之前闻到的那种味道。除了味道,我身上的那种寒意也是从土里渗出来的。四周很黑,只有点点冷光勉强让人看清近前的东西,远处的则只剩下了轮廓,东西很多,有的像十字架,但更多的是奇形怪状的,有的甚至还有点像人,偏偏矗立在那,一动不动的,颇为渗人。顶上同样有奇形怪状的东西,只是是垂下来的,其中有些是条状的,看上去有点像绳索铁链,尾端有的挂了东西,寒意一拂就轻轻晃动叮当作响,让本就渗人的地方又阴森了不少。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挣扎着想站起来,就发现我迷迷糊糊中感受到的酸痛是真的,抬起手臂一看,上边还有几点青青紫紫的痕迹,肯定是被打了。印象中我昏迷前是被钱潇月捂住了鼻子,现在被打肯定也是钱潇月干的,不由暗骂几声。摸摸身上,意料之中地没有摸到手机,也没摸到包。幸好手脚没有被绑,塞在裤袋里的两张符也没丢,我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凭着感觉,我慢慢挪动,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在弄清楚状况前,我不敢乱喊。随着走动,我身上的寒意祛除了些,动作也更麻利,这让我稍微有了一点底气。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到前面有一坨黑黑的东西。这样的东西有很多,我也没在意,绕过它,准备继续走,脚上却似踩到了什么,不同于地面的坚硬,这东西软软的,黏黏的,数量似乎还很多,隐隐地,我似乎还感觉到了它们在我脚下动了动,而这东西连接着的就是那坨黑黑的东西!不止如此,我还闻到了一股味道,这股味道和泥土散发出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正好就是我半昏半醒时闻到的那种,而这臭味的源头,也是那坨黑黑的东西!我心跳开始变得飞快,呼吸都停顿下来,缓缓扭头,就见,那坨东西似乎也缓缓朝我扭动了一下!就在这时,砰地一声,不远处开了道门。钱潇月提着双高跟鞋,脸色别扭又不可置信地喊:“李青!你怎么醒得那么快!”
我却没心思管她,因为,通过她带来的手电筒,我看到我脚下的东西是浸着黑色粘液的头发,那坨黑黑的东西则是半个皮肤黝黑的女人,女人脸上的五官融成一团,早已辨不清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