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就起了床,吃过早饭后就坐在客厅里等江霍屿。也是住在了江霍屿的行宫我才知道,原来,像古代的官员每天要去上早朝一样,江霍屿每天早上也要回地府上朝,只是去的时间早,回的时间也早,所以这几天我才没有发现。想到绝大部分人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他就要起床去工作,好不容易来个阳间还要隔三差五地回地府处理事情,我不禁感叹,果然,地位越高责任越大,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我闲来无事,就问白鹭和青梧知不知道入道上的事情,没想到,她们竟然还知道不少,我顿时就长了不少知识。只是也正像她俩说的,江霍屿去得早,回得也早,才听她俩说了十几分钟,江霍屿就回来了,看看表,七点都不到。他似乎早就吃过了,一回来就带着我去了后院,给了我三只燃着的香,指着后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上的香案蔬果和香案前头的一只蒲团,让我跪下来诚心诚意地磕三个响头,并说一段类似于宣誓词的话。我知道这肯定和入道有关,乖乖照做,末了却有些疑惑:“入道不是要拜祖师爷或者想借道的先人画像吗?怎么还要拜天地?”
江霍屿笑了笑:“因为有人和我说过,入道就要入天地的道,借道也要借天地的道,只有这样得来的道才是最正统最强大也最属于自己的道,所以入道要拜,首先拜的也是天地,而不是祖师和先人。”
我一听也是,不管是妖、是鬼还是人,都比不过囊盖一切的天地,入天地的道,凭自己的本事化天地的力量为己用,听起来确实是比借祖师爷和先人的道高大上。不由好奇是谁说的,就问江霍屿。“一个道法造诣很高的人。”
江霍屿微微笑着答,目光竟然有点柔,转身进房道,“等你达到她那样的境界我就告诉你她的名字。”
我个菜鸟又不懂道上的东西,这话说得好像我有多想知道那名字似的,顿时就有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过也没说什么,乖乖跟着他进了房间。这房间应该是个书房,很大,四面都是书,还有一张很大的书桌,桌上放了好几套文房四宝,除此外还有一大叠黄色符纸和已经调制好的朱砂以及几支狼毫笔,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列,江霍屿一一对我介绍了它们的用途后,和我说我已经跪了天地说了宣誓词,算是入了道,现在就先学画符。据他说,我适合用火属性的符,而火属性的符里又分为阴火符、阳火符和道火符,其中,道火符是入道后修炼出道力才能画的符,阴火符则和地府里的阴火有关,这两样我目前都画不了,所以我现在要学的就是阳火符。阳火符,顾名思义就是阳间的火,山火、柴火、人两只肩膀和额头上的命火还有正午的阳光都属于阳火,符都是长一样的,至于画出来的属于哪种阳火的符,有多大威力,就看画符者的道行了。说完,他让我站到他旁边,他则坐到椅子上,提起狼毫笔,点了朱砂,开始在纸上画符。我也不懂他怎么就知道我适合火属性的符了,不过他这样说我就这样学,我像初学画画时那样,认认真真地看他怎么落笔、勾勒。这样一连画了三张,他问我看懂了没有。我点点头,毫不怀疑我已经能画了,毕竟我的专业就是画画,阳火符看着也不是很难。但没想到,等到我提起狼毫笔开始画时,我就发现我刚才还记得清清楚楚的画符方式竟然全忘了,不止如此,我连符的大体形状都记不太清,甚至让我对着江霍屿的符画我也画得十分坎坷,就像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阻挠我一样!我不由气馁,不过江霍屿既然说我是学道的天才,那应该是不会错的,于是我给自己打了打气,又调整了会儿状态后才继续画,实在不懂的,我还会问江霍屿。然而,不管我尝试多少次,都是画一张废一张,画到最后,竟然比一开始画出来的还要差!我忍不住问江霍屿:“你不是说我是学道的天才吗?为什么我连个符都画不好?”
江霍屿好笑地敲敲我的头:“入道要是有那么容易,满大街都是天师了。慢慢来,别急。”
我成功被安抚了,再次调整状态后,我又画了起来。结果这次,我画出来的情况比之前更糟了!就在我又焦躁起来的时候,江霍屿忽然拦腰把我抱了起来,用的还是单手搂的方式,顿时就让我双腿悬空,整个人都被对了个折,要挣扎时,他却已经坐到我的位置,还把我放到了他的腿上。我哪经历过这种事情啊,不停抗拒,江霍屿理都没理,低声喝了句别动就强制地握住我的两只手,带着我在一张新的符纸上画了起来。我一开始还有点抵制,但看他一脸正色,手也规规矩矩,可能真的是想教我,也就慢慢放松下来。渐渐地,我开始有了感觉。无意中往回一瞥,却见江霍屿两边嘴角都噙着笑,就连眼睛都有点亮!想起他昨晚答应教我后的那笑,我忽然意识到,那可能不是意味着我安全了,而是他早就想好了要这样来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