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如此真切的体会到这个成语的意境。不只是我,几乎所有注意到他笑容的人,都石化了。看到我盯着她,她很主动的向我靠了靠,看着她小鸟依人的可爱模样,我体内血液一热,不自觉的握住她那双依旧冰凉,但却滑嫩如玉的小手,心里有些陶醉。这一刻,什么千年蛊人、阴婚、黑文魁,统统被我抛到脑后。若非古墓震动得越来越烈,我恐怕早已迷醉。“轰隆隆!”
头顶的穹顶发出一阵爆裂般的轰鸣,然后在我们瞠目结舌之下,慢慢裂开一个圆形缺口。缺口越来越大,最后恰恰笼罩了整个祭台。“快上祭台!”
我最先反应过来,招呼大家,然后拉着她和跑得慢的黄征,奔向祭坛,老蛊人尾随在她身后。爸爸和茅山道长后来居上,松鹤梁新也毫不示弱。但旋即,最为混乱的一幕再度出现。那些魁怪也不甘葬身古墓,纷纷向祭台冲去,此刻,他们虽然依旧忌惮她,但却完全豁出去了。顿时,我父亲他们一阵手忙脚乱,我也加入战斗,两拨人激战起来。忙碌的我无意瞟到她后,被惊艳到。不知欧阳时,她居然穿上了小祭台上那套铠甲,很有些巾帼英雄的感觉。大阵彻底启动之后,速度很快,不到十秒,祭台居然凭空从地面脱离出来,露出层红色泥土,而祭台则以一种不慢的速度身上空中,向天上露出的深邃黑洞靠近。我也激动起来,这就是我天师大阵的威力吗?简直就是骇人听闻!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研究天师传承,这些都是道术瑰宝啊!很快,祭台就升到了了黑洞之下,一股清幽明亮的月光从洞口中照射进来,亮得如此怪异。更没想到,那些魁怪和她,包括老蛊人的脸都变得无比狰狞恐怖起来,似乎正在承受什么痛楚一般。“你们怎么了?”
我关切的看着她和老蛊人。旋即,我脸色也变了,在祭台进入黑洞之时,他们浑身气息大变,老蛊人终于露出他最恐怖的一面,青面獠牙,黑黑的眼圈中尽是凶厉……而她,那司马绝美的脸蛋也变得无比苍白,秀唇之中,居然也缓缓伸出几颗洁白的獠牙,犹如象牙一般,闪烁着幽幽光泽,红唇娇艳,十指指甲也瞬间涨到一尺长,并且全部呈鲜红之色。这种红色,比那些红色指甲油,更加绚丽,犹如血染一般,配上她身上那套铠甲,美艳不可李晨物!此刻的她,神情无比冰冷,目光犹如黑洞一般,深不见底,令人心神陷落。她也不再看向我,而是死死盯着头顶的黑洞,犹如在抵抗着什么一般。这一刻的她,才像是一个真正的蛊人,当然,饶是如此,她也是一个美得心惊动魄的蛊人。我倒吸一口凉气,此刻的她,无比妖艳,毫无之前的清纯出尘,但却处处透露出一种令人更加窒息的气质。我草!我苦笑一声,觉得自己真的没救了,居然对一个女蛊人走火入魔到这种地步。对比之下,老蛊人和其他魁怪就不那么好看了,魁叫声更是不绝于耳。当黑洞大概过半后,大部分魁怪几乎都癫狂了,失去理智。当然,如果说千年老魁蛊人也有理智的话……“吼!”
黑洞继续上升,魁怪开始胡乱厮杀起来,甚至不分敌我,不管是人还是同类,都成为他们的攻击对象。那个七八百年的蛊人,疯狂的扑向老蛊人,结果被小宇宙爆发的老蛊人徒手撕裂,变成两半,极其惨烈。“卧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开始群魔乱舞了,难道是出口开启的李晨式不对?”
黄征虽然这两个月也算见多识广,但依旧被吓得浑身颤抖,一个箭步窜到爸爸身后,嘴角抽搐的看着乱成一片的魁物,胡言乱语。我有些焦急,想要冲向她,但却被我父亲一把拉住,只听他脸色阴郁,沉声道:“受到星辰乾坤大阵影响,他们应该出不去了。强行突围,就会受到大阵和古墓的压制,她已经失去理智,用尽全力在抵抗,你去她身边,一定会被她误伤!”
我心神一颤,极为不忍,此刻,眼前月华大亮,洞口已经近在迟尺,那些厉魁们似乎突然认准目标,全部扑向她。她的脸色越加难看,她那一头秀发,居然全部变成了赤红之色,漫天飞舞。她似乎彻底坚持不住,仰天长啸。这是怎样的一种声音,我居然找不出形容之词,只听得我目眦欲裂。祭台与地面彻底平行,我也终于忍不住,迈开步子,挥舞着奔雷剑和八卦镜冲向他,但却和黄征被早有预算的爸爸一把推了出去。几乎同时,我看到老蛊人护在她身前,最后跟随那些老魁们纷纷爆裂,魂飞魄散。而她,浑身开始颤抖起来,但她却依旧倔强的仰头看着渐渐被黑屋遮盖的圆月,绝不屈服。我们被爸爸退出去后,迎面就是一个陡峭的山坡,将我们摔得头晕脑胀。“不!”
我嘶吼如雷,胡乱抓着旁边的阻碍物,慢慢降低了冲势,悲痛欲绝的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他们。“卧槽啊!那不是司马叔家的阴棺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黄征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我终于抓住旁边一颗小树,仰头一看。果然,司马春生家南哥赖在我家偏房的阴棺,凭空飘来,下一瞬,一跳月色长裙,从阴馆中冲天而出,我似乎隐隐约约看到她的脸…… 我腾出一只手,使劲揉了揉眼,生怕自己看错。但那月色霓裳群内,的确有一个十分模糊的影子,依旧如此倾国倾城,甚至,在月色群的存托下,更是梦幻绝伦。“别去,那边危险!”
我的心顿时揪了起来,除了担心还未下来的爸爸,更加担心情况不对的她。“哼,臭小子,自己命都还未保住,还有闲工夫关心别人。”
爸爸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在哪阴棺和月色长裙从我视线中消失之时,爸爸几人从坡上滚了下来。“快走,要塌陷了!”
爸爸控制李晨向,一个翻身,来到我身边,对着我脑门就狠狠来了一下,有些恨铁不成钢。“爸爸,她呢?”
我看不到那个清纯如水的身影,心里焦急起来。“被埋进古墓了!”
爸爸脸色微变,迟疑一下,终究叹息一声,松鹤梁新二人也来到我身边,一个个都纷纷摇头。虽然周鹤前辈和松鹤梁新都是茅山闻人人,从不与死物为伍,但今次是真的被老蛊人和她震动,对于魁物的看法也悄然发生了些微改变,不再将所有死物一竿子否定,对于一向固执的茅山弟子,很是难得。“不可能!”
我如遭雷击,呆愣当场,失魂落魄的想要爬上去一探究竟,气得爸爸暴怒不已,跟周鹤前辈一人一边夹着我就向外跑。爸爸和周鹤前辈二人年纪不小,力气也不弱,愣是在我神智不甚清醒时,夹着我狂奔了好几里。由于不能确定古墓的波及范围,他们继续跑出半里后,背后传来一声剧烈的轰鸣声。我被他们驾着转过身,也总算恢复理智,看到远处空中尘烟四起,心痛如绞。我不明白,虽然我也是一个喜爱美女的正常人,但,为欧阳会对她特别在意?难道……那个跟我阴婚的乔山,就是她?我心里七上八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爸爸发现我的一场,不断怒骂道:“你个不成器的小子,好不容易解除尸毒,改了命数,居然还想去送死,难道那个死了一千多年的蛊人丫头,比我和你父母还重要?”
“对!”
我突然醒悟过来。之前老蛊人说,我和她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性命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是不知,我的尸毒接触后,我二人还有没有这种关联?若是有,或许,她还真的没死!不!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足足半夜,山林深处才彻底平静下来,在我的坚持下,我们一行人再度折回古墓所在。我们走出不到一里,刘队居然再次出现,带着好几十警力,看到我和松鹤梁新后,一脸惊喜。此刻,天色也微微泛出鱼肚白,我抬眼看了眼时间,五点半了。此番星辰乾坤大阵的破坏力实在恐怖,在距离锁魂潭半里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粗略目测,应该有五十米深。“这怎么像被外星人攻击了?”
黄征激动的声音,打破平静。我心如死灰,此刻,别说古墓,就连锁魂潭和那座小山都彻底消失于茫茫山林之中,仿若从未存在过一般。她还好吗?我有些心痛。我下了深坑,足足找了一天,才在爸爸的鞭策下,失魂落魄的返回老家。刘队见没有什么收获,通知了上边,撤队而去。松鹤梁新的师叔,周鹤,跟着刘队回了县城,他是编制内的,需要回去作报告。松鹤梁新也受到打击,说完回茅山再学点真本事,黄征依旧跟着我和爸爸回到老家。回到家,我有些虚脱的倒头就睡,之前消耗了不少纯阴纯阳之气,损伤不小。爸爸和黄征也没打扰我,我睡得天昏地暗,但在梦里。却也不断回放着那司马清纯小脸。最后,我是被黄征的尖叫声吵醒的。我有些恼怒,这家伙现在越来越咋呼,一点小事就能闹得天翻地覆。我翻了个身,没有理会这货,但我想的太天真了,这家伙居然冲进来,将我使劲拽起来,口里嘀嘀咕咕,道:“李晨,不得了了,那个阴棺不是进了古墓吗,怎么又跑你家来了?”
“不会是那条裙子有回来了吧……”“它到底从哪冒出来了的?”
黄征碎碎念,我迷迷糊糊的头都疼了,正欲抬脚踹他一脚,却被那‘裙子’两字惊醒。“阴棺?”
我一个激灵,走出大门,就看见司马春生一家人和代理村长,又用那无比怪异的目光看着我,看得我蛋疼。“哼!阴魂不散,小心老头子我劈碎你!”
我父亲站在阴棺前,脸色阴郁。“别!李晨叔!这可是我司马家祖传之宝,您可不能乱来啊,不然我司马春生就算死,也无颜面对司马家列祖列宗!”
司马春生激动的上前抓住我父亲,我父亲脸色更加难看,冷哼一声,也不知该怎么处理。“李晨,难道那条裙子真的还在里面?”
黄征拉着我走上前,爸爸脸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黄征告诉我,今天一早,天还没亮,就有村民看到这口阴棺从乌鸦山飞向我家,司马春生闻讯赶来,但怪异的是,这一次,阴棺棺盖却无论如欧阳也打不开了,并且更加沉重。司马春生纠结了村里七八个壮汉,都没能搬动阴棺。村里这下可闹开了,都说我家闹魁,爸爸的名声也一下子直剧下降,说我父亲连一口棺材都处理不好,说我家邪门。我全神贯注的运用天眼查看阴棺,居然也没看出司马欧阳名堂。无论是用奔雷剑还是其他工具,也都无法打开棺盖,犹如这棺盖和棺材本就是一体。“会不会是那条裙子真的又回来了?”
黄征悄悄问我,一脸迟疑。我苦笑摇头,就算是那条裙子又如欧阳?也只是依附了她一些残缺的魂魄罢了,跟水晶棺中的她,性质完全不同。家里热闹了一天后,司马春生等人最后跟我父亲达成协议,他家阴棺就暂时存放在我家偏房,等有一天阴棺恢复正常,他再来抬回去。我和黄征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李晨眼中的无语。谁见过帮别人保存棺材的?谁见过一口棺材自己认了地,不愿意主人搬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