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屋子,也就是这房子里面的卧室,推门之后就传来了一阵臭味。本以为又是发现了什么窝藏依旧的尸体,结果进去就在阳台上看到了两只已经死了并且腐臭了的动物。掩着鼻子走近之后一看,是两只叫做龙猫的动物尸体。看着毛色应该是蓝灰色,是外面市场卖的还不错的品种,只不过因为死了些时日,已经腐臭了,看着就不是那么好看了。这个动物的脾性是很温顺的,一般情况就是吃吃睡睡的,很好养但是也是个比较无趣的动物,不像是猫猫狗狗有互动性。“你说秦政,能把这东西检验出来个名堂吗。”
包连峰捂着鼻子小声嘀咕着。我有些哭笑不得的,别人秦政是法医好吧!怎么可能会对这个东西有什么研究。左右打量了一下屋子,发现这个属于女生的卧室里,少了一样东西。这里没有梳妆台,只有一个巨大的衣柜,以及圈养龙猫的阳台。床上摆设了很多动漫里宫崎骏的龙猫布偶,但是都是脏兮兮的,放在那里也不怎么起眼。床铺上倒是整整齐齐的,就只有几只龙猫摆放的有些凌乱。屋子里的腐臭味很重,我终于忍不住了把窗户打开了,一阵风吹了进来我这才敢对着窗户外面呼吸。我把衣柜打开,里面叠着整整齐齐的都是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被分类的很整齐。整体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我一扭头,看到了包连峰皱着眉头一直看着这四只布偶龙猫。“包队,怎么了?”
我扭头问他。“你不觉得这几只龙猫放在这里很奇怪吗。”
包连峰在窗边踱步着说。我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把就抓向了那布偶。果然,里面是有异物的!将这个布偶拎了起来,这才滴下来了几滴黄色的浓水。一旁跟着我俩一起来的重案组的小伙当即就跑了出去,在楼道里哇哇吐了起来。显然他已经想出来了这是怎么一个情形,没有错,这几只龙猫里面,可能藏着尸块,而且已经算是高度腐烂的那种。“带回去吧。”
包连峰的嘴唇动了动,可以看到他的喉结也上下浮动着。我强忍着恶心,拿起了那几个重量非同一般并且滴落着黄色浓水的龙猫,装进了我们带的黑色塑料袋。把龙猫拿起来,这才看到床单上原本放着龙猫的位置,底下已经湿透了,将床单稍微掀开一些,能看到里面的褥子都已经发黄了。我打了电话给宋贝贝,因为秦政现在正在忙着那个植物的事情,没有时间过来给我们这边继续做检查。等到了宋贝贝,宋贝贝进来就皱起了眉头:“这至少死了一个星期了吧,怎么这味儿。”
我和包连峰两个人摇摇头表示还不清楚,毕竟还没有直接把这龙猫里面装着的东西拿出来查看。“走吧,我在这就行。”
宋贝贝挥挥手就把我们两个赶出去了。回到警局,秦政刚从解剖室里出来,就被这几袋东西又领回去了。我跟着秦政一同到了解剖室里,看着他拿出剪刀将这个龙猫的布偶层剪开。他顺着的这一条道是用细密的针法缝上的,并非是原本的缝合痕迹。这个龙猫是不可拆洗的,想要将东西塞进去,只能说是用裁开的方式了。“尸块是被拨了皮的,肉和棉花都交缠在一起了,弄起来很麻烦。”
秦政有些惆怅得说着。“那能顺利检测出来这被分尸的是谁吗?”
我问秦政。秦政没有回答我,连着裁开了四个龙猫的布偶才将里面所有的尸块都取了出来,之后看了我一眼。“缺了几块,我觉得你们可以在屋子里在找找。”
组合起来的尸块缺了胳膊和脚,只有身体部分的躯干。这几只龙猫的布偶都是大约五十厘米左右的长短,看着的确是不像能够装下整个人身体的。不一会就有人敲门了,是包连峰。“头和剩下的部分被找到了,在厕所的马桶水箱里藏着头,四肢在枕头里。包括它的皮,铺在了褥子的底下,已经经过处理了,跟真皮沙发似的。”
包连峰说着打了个冷颤,我听着都有些头皮发麻,自行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等待着那边现场把所有的尸块都运送回来,秦政将那张已经变成了一个木质板一般的人皮放在了解剖台上面,接着才把血淋淋的尸体拼凑完整之后才将这头颅放了上去。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是周翠莲,她居然死了。“死者是被人下了上次那个植物制作的药物,死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表皮是被生剥下来的,已经做过了一些仿佛处理,甚至打了树脂等东西做成了硬化的处理。”
秦政用手捏了捏这周翠莲的脸面,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怎么了?”
我看着周翠莲的表情十分平和,就是看着有一些失了血色。“这个脑袋的腐化程度跟着尸体的有些不符合,是在水箱里面找到的吗?”
秦政问包连峰。“这脑袋是包裹着一层涂了福尔马林的保鲜膜的,刚才被小李给拆开了,这才拿过来的。”
“拆了干什么?那不是证物?”
秦政反问包连峰一句。“那上面包裹了十几层,就是一个保鲜膜的球,李明飞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就一层一层拆下来的。最后才发现是这个头颅……”包连峰有些哭笑不得的说着。我知道他为什么想笑,就连我都有些忍不住。我能想象出来那个画面,李明飞发现了这个东西,有些好奇这是什么。抱着好奇心一层又一层拆开,结果到最后给了他一个‘惊喜’,是一颗人头。也就是李明飞是个心理素质还算是强大的刑警了,这要是换做普通人,恐怕以后都会有心理阴影不敢拆包裹了。“李明飞还好吗……”秦政听了包连峰的话之后也嗤笑了两声。“不太好,现在坐在外面喝咖啡冷静的呢。”
包连峰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