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脉搏呢?我仔细检查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李教授没了脉搏,没了呼吸。也就是说,李教授已经死了。但更奇怪的是,他的身体还很温热,四肢也没有僵硬。“难道是刚死不久吗?”
我皱眉沉思,一种深深的恐惧蔓延开来。我急忙大声呼喊乘务员,可喊了半天,没有一个人回应我。我又喊了喊张长春和马小玲,结果都没有回应我。我顾不来那么多,翻身上去检查他俩的情况。结果发现,他们和李教授一样,没了脉搏,没了呼吸,处于死亡状态。这一下,我有些慌了,下意识地打了自己的一巴掌,感觉很疼,说明我不是在做梦。可如果不是做梦,他们三个怎么会突然死了呢?我没有喊来乘务员,决定自己亲自去找他们。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处理的了。而且,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更让我惊恐的还在后头!借助火车里的灯光,我很顺利地走出了卧铺的车厢,进入了普通的车厢。车厢里的灯是亮着的,每个座位上也都坐着人。可让我非常奇怪的是,就算有人睡觉,也不会所有人都在睡觉吧。就算在睡觉,总不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吧。可现在,除了火车行驶发出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声音,安静得让人害怕。一种巨大的恐惧瞬间袭来,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向一个乘客,两手颤抖地摸向他的脉搏,还是我不想看到的结果——没了脉搏。我没有一个一个试过去,但看他们的状态,我想结果应该都一样,全都死了。我抱着侥幸的心态继续走下去,希望走到下一节车厢能够看到活人。可除了死亡,我没有看到别的。整整一列车,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活人。也许你会奇怪,火车谁在开?我怎么知道!火车驾驶室没有一个人,火车依旧行驶,就好像无人驾驶似的。就算我有再大的本事,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恐惧和害怕,甚至不知所措。这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一列车的人全部死亡,谁遇到过?可事已至此,我必须要想办法解决面前的问题,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要不然的话,我也有可能死在这里。“不对,我为什么还活着?”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紧接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琵琶声飘进了我的耳朵,音调悠扬,非常动听。可我现在没有心思去欣赏这动听的音乐,我急忙走动起来,寻找声音的源头。我心里很清楚,声音的源头有两种情况:一是车里还有和我一样的活人,二则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回家的路也这么不平静,老天爷真喜欢玩我。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循着琵琶声,一节一节车厢地找过去。我每次以为快要找到的时候,那琵琶声就突然变得迷茫起来,让人不可琢磨。车厢里的灯光微微闪烁,将整列车的气氛渲染得扑朔迷离。我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但看着整列车的死人,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不对,这都过去一段时间了,怎么他们的体温没有丝毫下降?难道说,他们还没死?”
我不经意碰到了一个人,察觉到了这点异常。正当我疑惑之时,那琵琶声再度变得清晰起来,我追寻而去,依旧没有结果。当我大失所望之时,一声轻咦从我背后响起。“我没想到,竟有人在我的魔音下安然无恙,真是有趣。”
光阴闪烁下,一道紫色的身影迅速缓缓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急忙转身,便见一个妖异的身影,正仔细凝视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丝丝邪恶,让我非常不舒服。“你不是鬼,也不是人,请问你是何方神圣?”
“你不是鬼,也不是人,请问你是何方神圣?”
他反问我,脸上的笑容越加邪异。“哼,不管你是谁,还请你撤走你的妖法,不然的话,休怪我无情。”
我威胁道,虽然底气不足,但也得撑着。“好大的口气!不过,要我放了他们也行,但你要听我演奏一曲,如何?”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伸手一招,拿出了一把造型古朴,外形精致的琵琶。我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我只知道站在我面前的不是鬼,因为他的身上没有鬼魂的气息。可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神明,思来想去,也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他是一只妖怪!“听你演奏一曲也无妨,不过你要言而有信。不然的话,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他微微一笑,自顾自地弹奏了起来,丝毫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悠扬的音调响起,我眼中的场景顿时发生了变化。场景变化间,我早已身处他处。熟悉的茅屋,熟悉的气息,以及那熟悉的身影。“爷爷······”我轻轻喊了一声,那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爷爷。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能够看到爷爷,我的心里非常激动。正当我想要靠近他时,一伙村民闯进了家门,将爷爷绑了起来。那些村民都是受过爷爷恩惠的人,都是在一起生活十几年的老邻居。我奋力跑去,但却无能为力,我触摸不到他们,无法帮助爷爷。我就站在一边,绝望而无助地看着爷爷被欺辱,直至被杀害。我大哭了起来,绝望地呐喊着,一种复仇的火焰在我的心中慢慢燃烧。当我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我的右眼突然剧烈疼痛起来。正是这股突如其来的痛感让我恢复了理智,等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再一次回到了火车上。正对面的,还是那个弹琵琶的妖怪。见我醒来,那妖怪惊讶地看着我,他身影一闪,来到我的面前,看了看我的右眼,沉声道:“原来如此。没想到,我竟能遇到拥有这只眼睛的人。罢了罢了,我就随便玩玩而已,我放了这些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