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教师是光明小学一个叫曲景荣的音乐老师,女人失踪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牛皮纸袋里还有警方向骆槐发来的传唤信,我记得余洋说过他死去的朋友是叫曲景阳来着,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二人会是姐弟也说不定。就在我和小颖看得出神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反应过来门已经开了,进来的人正是余洋,“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小颖拍着胸口,露出一副有惊无险的模样。“骆槐快回来了,你两快跟我走!”
余洋皱着眉看向窗外。翻出围墙后我选了个较为安静的茶馆想问清事情的疑点,因为除了骆槐其他线索我们一无所知,余洋饶有趣味的打量着纠结的我说:“曲景荣和曲景阳是亲姐弟,骆槐曾经追求曲景荣来着,不过被拒绝了!”
“被拒的理由是什么?”
我紧接着问,因为察觉到余洋似乎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这很重要么?”
余洋有些纠结。“小鬼,你要知道线索是查案必不可少的东西,你瞒的越久,就越不容易查到。”
我说完后招呼服务员上一壶花茶。“曲景荣曾是我哥哥的女朋友,我哥哥在五年前死于癌症……”余洋思考了一会似乎下定决心。“我听说曲景荣为了给哥哥治病朝骆槐借过钱,哥哥手术失败后曲景荣就离奇失踪,再后来骆槐急急忙忙要在那块地皮上建造学校,我听说那块地皮先前是殡仪馆焚烧尸体的地方,向阳中学的投资方都不同意,最后还是骆槐个人自掏腰包补齐的建造费用。”
“两年之前在离学校五十里之外的郊区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尸体的挎包里有一张身份证和一角合约的字条,那具女尸就是曲景荣,那张字条是曲景荣私人和骆槐的合约,内容已经无从查起,这也是牛皮纸袋里为何有警察传唤条的原因,不知骆槐和警察说了什么,二十四小时之后他被无罪释放,连嫌疑都洗干净了。”
“你的意思是曲景荣和曲景阳都是被骆槐杀害的?曲景荣生前是光明小学的音乐老师,莫非你们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红衣女鬼就是‘曲景荣’!”
我顺着他话接下去,余洋点头表示认同。“关于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余下的未知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余洋如释重负的起身走出门去,那个背影像极了很久之前的我。“老板接下来你怎么想?”
小颖的眼睛瞪得溜圆。只有我知道她的右眼里藏有一只鬼的血泪,靠着这滴眼泪小颖开始涉足灵的世界。“我啊!准备回去慢慢想!”
说完我趁着服务员一个不注意溜出门外,剩下小颖给没有喝的那壶茶买单。回到事务所后我就进了房间,将窗帘全部拉上,黑暗中我需要借用鬼面林殃的力量,我闭上眼睛平躺在床上,后腰处传来痒痒的酥麻感,当外部环境安静到一种极致时我被林殃带到一条巷子里,不同于附在皮肤上的诡异,此刻的林殃散发出一种冷冷的温暖感来。长发遮住了他半张脸,但仍可从另外一半的脸上看出男人的英气,鹰眼剑眉,要是搁现实当中指不定迷倒多少妹子。这是一条拆迁前的小巷,我同林殃的手腕各系一根红绳,红绳相连,最开始来这个空间我还是牵着林殃手的小屁孩,长大后感觉两个大男人牵着手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尴尬感,这才改成用一条红绳相连。正当我多想之际一个男孩穿过我的身体跑到巷子的另一头,那头迎接他的是个女人,我走进一看那女人正是被害人曲景荣,我正想说什么,下一秒就被林殃带到一家酒店的客房,里头传来争执的叫喊,一推门曲景荣和骆槐正在扭打当中。我深知悲剧即将发生,而我只能看着根本却无能为力,骆槐扇了曲景荣一个大巴掌,将她推倒在床上想来硬的,曲景荣不从拼命挣扎,反抗中骆槐掐住了曲景荣的脖子,我清晰的发现曲景荣的脸已经由白转红,几分钟后曲景荣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骆槐首先是惊慌失措的,但很快便冷静下来,用水果刀将曲景荣的头颅割下藏在背包里带走了,下刀时用床单包住了脑袋防止血迹外溅,我的心也跟着被揪得生疼。画面很快切换到了别的地方,这是一栋开裂的烂尾楼,灰尘混合着空洞将这里填满,有一个男孩偷偷摸摸的从楼梯间上来,同时我听到骆槐在另一侧房间里发出的冷笑。夜黑风高,这种环境对于一个胆小的人是致命的,好在还有个林殃陪着,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安,用右手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出来吧!我都看到你了!”
隔壁传来骆槐的声音,我赶紧跑过去查看,只见骆槐用铲子把墙壁的缝隙撬开,移除几块砖案后里头愕然镶嵌着曲景荣的头颅,一曲歌声随之而来,身穿红色连衣裙的曲景荣出现在骆槐身后。“蓉蓉,你报复不了我的,我今天就要让你最爱的弟弟死在这里!”
骆槐似乎看不见曲景荣的幻影,只能对着空气喊叫。“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说话的人是曲景阳,曲景荣的灵闻声转过头来,这倒是惹哭了年龄尚小的弟弟。“姐姐你等着,我这就替你报仇。”
说着说着曲景阳拿出藏在身后的锤子朝骆槐砸去,谁知骆槐身材高大,身量矮小的曲景阳根本不是骆槐的对手,就这样被逼着走到了烂尾楼边,在骆槐猛力一推后曲景阳犹如一颗铅球重重的砸在地上,脑花四溅。昏暗中我只从曲景荣的口中读到了两个字‘帮我’!几乎是一瞬间眼前的所有画面系数消失,我又重新回到平躺在床的身体里,力气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还是林殃化成影子喂给我一口水喝。“怎么样,都看到了吧!经常让我带你去往那个空间你会折寿的!”
林殃轻轻的笑了笑,这种笑容难得一见,这些年若不是有他作伴恐怕我早就熬不下去了。当门外传来小颖的脚步声时林殃又化为一团烟钻到我后腰处休息,“老板你在里面干嘛啊!需不需要帮忙啊,没有什么难为情的!”
小颖一边敲门一边取笑我,她并不知晓林殃的存在。我整理好着装后端着一杯开水坐到客厅,小颖还保持着等我回答的表情。“今天晚上,叫上余洋一起去向阳中学的烂尾楼一趟,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今晚就见分晓了!”
我靠在沙发的椅背以一种窥探秘密的口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