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抬棺人,你很可能会死在刚刚的那个拐角。”
我不信,拽衣服的手更用力了些,我说鬼打墙分明就是你弄出来的把戏,从一开始你就是要设计我,让我不得不当这第四个抬棺人,对不对?年轻人哼了一声:“你把我想的可真有本事。不过信不信由你,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感觉你身上有种特殊的煞气,如果不跟阳气重的人在一起的话,你肯定会死。”
我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一下。他正了正自己的衣领:“你也看到了,刚刚那东西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敢附身你,如果是你一个人,后果会怎么样?”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附身?这是只在早期香港电影中才看到过的字眼,发生在了我身上?这尼玛有点玄乎。年轻人皱着眉小声念叨:“为什么棺材里会突然出现那么多黄土呢?”
我连忙说我知道,就简单地把我怎么遇到果三姨,之后被杜国霖套路,阴错阳差惹到葛家小子的事情跟他都说了,听的他目瞪口呆。“坏了,情况跟预想的不一样!”
我问怎么个不一样。他说本来棺材里的死者是个成年女性,租住在县城一个小房子里,结果那房子年代太久,电路都老化了,她睡着睡着一把火就被烧死了。挺心酸一事儿,本来家里人都准备好了要厚葬,送葬队和鼓乐队都请齐了,结果当天就出了事儿。死者生前非常喜欢的一个小侄女,才六岁,突然在灵堂前大声唱一首从来没听过的童谣。听着不像中文,调调很诡异,家人确信学校不会教这种歌谣,结果现场有个懂日文的听出来,是岛国一首非常有名的杀人童谣,意思全都是冤枉、杀人、复仇之类的字眼。全家人都吓坏了,连忙捂住孩子的嘴,但嘴捂住了,声音还在唱,甚至越来越大声,声源就像从身体里发出来的一样。我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问后来怎么了。年轻人说那孩子一病不起,各大医院都查不出原因。一家人辗转找到他,求他帮忙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他本来以为是棺材里的女死者在搞鬼,已经想好了一套应对方案,甚至把女死者的生辰八字都研究透了,通知了百姓半夜不要出门,就等着夜里去下葬。可谁知,时辰一到,找好的四个抬棺人,却有一个突然中风了。临时找人根本来不及,他没办法,只好先用手段顶住了棺材的一个空角,直到看到了我。“看样子,那东西是有意要遇到你,就是要让你去当第四个抬棺人。”
我是实在不理解葛家小子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就因为我差点帮杜国霖害了他?但是杜国霖既没得逞,我也差点害了二壮来帮它,它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年轻人又想了一会儿:“我的那套办法是来对付那女死者的,现在怕是要完全没用。我得去找我师傅来想想办法。”
他让我自己现在这儿呆着,说着就要走。我说你不是拿符镇住它了么?他摇头:那东西的戾气太重了,那两道符压不了它多久。他走之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长时间,终于抵挡不住身体上的疲惫,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朦胧间,我感觉有个人走到了我的面前,嘴里还唱着一首我听不懂的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