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老余,你不是号称大胆儿吗,怎么到了这一步却怂了?”
夜壶见我一直犹豫不决,忍不住说到,“你就愿意一直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我看出来了,你小子虽然大学毕业,可是混的却也不怎么如意,你就甘心一直过这样的日子?你可想好了,这次可是个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夜壶这句话算是说进了我的心坎儿里,作为大学生,我原本一直是家里也是村里的天之骄子。一直到毕业之前不久,我还在憧憬着日后成为法官的场景,可是一转眼我们这帮人却都成了自谋出路的臭虫,这个中滋味儿当真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难道我就真的这么过下去了?连他妈房子都租不起,居然要挑20块钱一个月的,我这过的还有他妈什么意思?“兄弟,你跟我透个底儿,你真的有把握吗?我听那大妈说的有鼻子有眼,还真是挺吓人的!”
我瞅了瞅夜壶,有些艰难的问着。“嗨,你真他妈磨叽,我说有把握,就肯定有把握,你就给句痛快话吧!”
夜壶有些无奈的说到。“他娘的,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
我狠狠的骂着,“行!我干!”
“哈哈,这才像你老余嘛!”
夜壶锤了我一下,说是要准备准备。对于这些东西,我是完全不懂的,我也懒得插手,就让他自己去置办东西了。不过我倒是也没闲着,赶紧跑到楼下的电话亭,给那房东老混蛋打了个电话。狗日的听见是我的声音,刚开始还楞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却又变的很是欣喜,询问我在那房子里住的怎么样,舒不舒心。舒心?我舒心你大爷!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口气的,废话不多说,直接就说要退房。这老货还跟我装,说什么鬼要是嫌房租贵了还可以再降,甚至免费也是可以的,他就当做好事了。这要是在过去,我肯定是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而且还得对他感恩又戴德。可眼下,我自然是不可能再那么傻逼呼呼的了。我直接告诉他,就是倒找我钱,我也不可能再住了,这房子闹鬼!这老混蛋听我这么说,虽然有些心虚,嘴上却丝毫不肯承认。只是色厉内荏的警告我不要乱说话,作为本地人,他有一百种方法让我这个外地的穷学生待不下去。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就把那个红袖标大妈的话给抛出来了,并且告诉他,老子已经见到鬼了。要是老子真的死在这房子里,就是做鬼,我也不能放过他。这货一听我这么说,立马就软了下来,只是一个劲儿的央求我,能不能再搁那住一段时间,哪怕是一个星期半个星期的也行。黑!真黑!我当时心里想的,真真儿的就是这三个字。这老东西为了能够降低自己的损失,已经完全是致他人的生命于不顾了。我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丫居然还想留我在这住几天。“我说,做人都要讲良心的!”
我此刻对他真是半点好感也没有,“你这房子到底是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丫居然半点风声都不透给老子,你就不怕我也死在里面了?”
“小兄弟,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可我不也是没办法嘛,您大人有大量,您就……”那房东还是一个劲的想要央求我。“这跟大不大量的,他没个鸡毛关系,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我啊,一分钟都不能多搁你这房里待了,自求多福吧您!”
“五千!五千!”
听见我要挂断电话,那家伙却是突然扯着嗓子大叫起来。“什么五千?”
我有些不明所以。“只要你再搁这房里住一个星期,我给你五千块钱!”
我掂了掂,结论是,五千倒还真是不少了。反正我的真实目的也不是现在就退房,不过是为了逼他一把而已。这五千不要白不要,反正就是白捡的。“五千,五天。”
我顿了一顿,“多一天我都不会待!”
电话那头顿了一会儿,像是在下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成!就按你说的办!”
房东咬了咬牙,“不过这五千我不能现在就全都给你,只能先给你一半。”
“行,那你等下给我送两千五过来,我等着你!”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晚些时候,房东果然给我送来了两千五百块钱。一水的蓝色大钞,看着就很喜人。那老家伙还想跟我磨叽些什么,我却懒得搭理他。不过看在钱的份上,我倒是也没骂他。随便敷衍了两句,就把他弄了出去。此时夜壶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又不敢在这屋里多待,于是便揣了钱出门。我记得那天闹鬼的时候,原本那鬼都快要将我给拉了下去,结果却被一只大公鸡三声啼叫给吓跑了。此刻我兜里有了钱,便想将那大公鸡给买下来。想来它的叫声既然能把鬼给驱走,说不定也是天生异种之类的。若是夜壶那小子降不了鬼,我这也算是加个双保险不是?我于是便敲开了那个养鸡老大爷的门,老头还挺倔,死活都不卖给我。不过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倒也不是乱吹的。在我付出了一张一百块的蓝票子之后,他总算是松了口,喜滋滋的把钱揣了起来。一百块钱一只鸡,就算是放在今天,那也绝对是成倍的价钱了。而在当时,那绝对就是天价了!虽然我心中一阵肉疼,不过一想到家有恶鬼,却也是无可奈何。等我再次回到租的房子的时候,夜壶已经等在门口了。只见他背上背了个编织袋,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他原本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见我怀里抱个大公鸡,却又眉开眼笑起来。“呦,你还真是客气啊嘿,这还没怎么样呢,就买了只大公鸡犒劳我。”
夜壶嘿嘿笑着,“这让兄弟多不好意思啊!”
“去去去!”
我一边开门,一边将他拨到一旁,“这可是我的宝贝,不是用来吃的!”
“呦嘿,就这么一大公鸡你还当个宝贝供着嘞”夜壶不屑的撇了撇嘴,满口的郑州味儿。“你懂什么!”
我自顾自的走进了屋,把这只大公鸡放在桌子上仔细的端详着。只是我看了半天,却也看不出这只公鸡到底跟我们那乡下养的有什么不同,不由得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