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扑通一声,轩念感觉船一晃,石默恒已经跳进水里去,与此同时,穆三也扎了下去。两个男人一人一边,穆三抱着彬彬往回游,石默恒也稳住了肖雪,大家的心才慢慢安了下来。“扶着我,站起来。”
肖雪像是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命的缠在石默恒身上,石默恒无奈停下脚步,把女孩从身边拔开。肖雪的脸通红,手臂抖得厉害,大眼睛水汪汪的凝视着男人。“石默恒你把肖雪抱上来啊!你在干吗?”
轩念跪在船上,急着要伸手去拉,可石默恒却停在水里,要让肖雪自己站起来走。就算是水不深肖雪走过来没问题,你也不用这个时候讲男女授受不亲吧?石默恒看了一眼喊得声嘶力竭的吴轩念,皱了皱眉,但还是绅士地把肖雪抱上了船。彬彬一上岸哇得一声就哭了,沐初夏抱着儿子眼里也噙着泪:“还好没事,还好没事,彬彬不怕,妈妈在呢,不哭不哭啊~”肖雪只是呛了几口水,但也受了惊吓,大夏天的靠在轩念怀里瑟瑟发抖。石默恒和穆三两个大英雄坐在船边休息,这一场混乱才算是缓过劲来。一行人稍作整顿,再次分成两组上了船。彬彬已经停止了哭声,正用他脏兮兮的小爪子揉眼睛,一边揉还一边软糯地低声呢喃:“爸爸,刚才是爸爸救了我吗?”
小家伙这一声问,所有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能够什么都不想就奋不顾身地一跳,谁说这不是本能的父爱作祟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到穆三的身上,穆三的身子瞬间就僵硬了起来,沐初夏的脸上有些潮红,也不自觉地向男人望去,暧昧的气息在水气弥漫的阿勇河上蔓延。但吴轩念却呆呆地凝视着另一个男人,一个在彬彬落水前就关注他的人,一个刚刚还在说“如果他是我的儿子该多好”的人……石默恒和穆三同时跳下水,如果不是分别救了离自己最近的人,谁知道他们跳下去的初衷是为了谁呢?下一程路,大家好像又恢复了刚刚的嬉闹,可不知不觉的,在沐初夏和穆三之间,一种特别的味道在发酵。好像不只是沐初夏和穆三,肖雪看石默恒的眼神好像也不对劲了……漂流结束已经是中午时分,大家拖着疲惫的身子还要扛着桨从下游沿山路走回出发的地方,女孩子们已经精疲力竭,男人们一帮一情愿的不情愿的都帮着扛起船桨来。彬彬累的趴在母亲背上就睡着了,沐初夏吃力地背着他,石默恒手里拿着肖雪的桨,在不远处的后方安静地尾随。后来穆三从最后一路小跑追上了沐初夏母子,男人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但还是硬着头皮接过彬彬放在了自己背上。“干嘛就这么看着,我倒不觉得穆三是彬彬的爸爸。”
轩念走到石默恒跟前,又一茬没一茬地搭着话。“是吗,这可不好说啊。”
石默恒扯了扯嘴角。“你看这小男孩的五官,分明跟妈妈更相似,硬要说他身上有哪个男人的影子,还真是难以判断。我倒觉得,说不定他真是你的儿子呢!”
轩念侧着脸看着男人有些别扭的表情,嘻嘻笑着。“这可不能乱讲。”
石默恒空出只手来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累得走路都费劲的肖雪在黄童童的帮扶下,也跟了上来,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贴近石默恒的身边:“我的桨沉不沉啊,我觉得好一点了,要不我自己拿着吧?”
“不沉,你自己走好路就好。”
挤出一个微笑,石默恒加快了脚步前进。中午,阿香安排大家在山上享用当地特色美食脏鸭餐,脏鸭餐是好几种小菜搭配的套餐,放在翠绿的芭蕉叶上,颜色就让人食欲大增,半只鸭子烤成棕色,用手一撕,酥酥脆脆的,放进嘴里却没有太油腻的感觉,更难得的是,丝毫没有鸭腥味。大家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看到香脆的鸭子,都没形象地啃了起来。穆三看起来本不像是喜欢孩子的人,但跟彬彬坐在一起却出奇地有耐心,帮小朋友把鸭肉拨到盘子里,然后看他吃得满嘴流油,再微笑着给他擦嘴巴。就连另一边的沐初夏看着这场景都忍不住要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了。吃过午饭,大巴车带领大家去乌布皇宫,阿香说那边会有小市场可以逛逛,大家可以买些小礼物送给心仪的对象。听到这话的时候,大家都起哄看着沐初夏和穆三,就连彬彬都特自豪地靠在穆三身边喊穆爸爸了。可轩念分明看到肖雪红着脸看向另一边,那一边是石默恒的位置。“肖雪?”
轩念用胳膊捅了捅发春的姑娘,“你是不是看上谁了?”
“哪有……”肖雪羞涩地别过脸去。“喂,你的脸上都写着了还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你真讨厌,我要睡会了,到了地方你再叫我。”
肖雪扭捏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轩念顺着女孩刚刚凝视的方向,石默恒安安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不知道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的,他眼里看的会是谁呢,沐初夏还是彬彬?为什么轩念心里有一种预感,说不定石默恒才是彬彬的爸爸,大家会不会太一厢情愿的误会了?很快,轩念的眼皮也睁不开,在暖洋洋的午后,迷迷糊糊睡着了。大巴车到达乌布皇宫,要说皇宫,这地方确实是简陋了很多,特色的民族建筑、热闹的街巷,没在皇宫里呆上几分钟,肖雪就迫不及待要拉着轩念去挑选小礼物了。“还说没有意中人啊,你看看你自己这个样子啊,天呐天呐~”轩念笑着向前跑,肖雪气恼地在后面跺脚。不巧蓝染正打着把遮阳伞,扭着纤细的腰肢走过来:“不是因为英雄救美就以身相许了吧?怎么跟那个沐初夏一样傻啊,这才哪跟哪,真是的……”蓝染走过,肖雪愣在原地,看着女人妩媚的背影,呆呆地说道:“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