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吗？”
石默恒突然放下手里的账本，表情都柔顺了下来。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瘪下去的肚子，从上次进餐到现在已经七个小时了，能不饿？“走，嗨沛小厨。”
仿佛是看懂了我的腹语，石默恒二话不说，起身就穿外套，顺路把我的外套也扔了过来。我是多没出息，为了顿饭我居然心甘情愿上了他的车，还帮他搜索嗨沛小厨的相关信息。“嗨沛小厨，坐落于市郊的一个胡同里，以淮扬菜为主，老板娘叫海沛，贴吧上说很漂亮。”
按照万能的度娘所说，我乖乖给他读了几条，就愤愤地望向了窗外。天石集团的设计部由石家二小姐石瑶负责，而采购部则在二少奶奶杨青青麾下，女人嘛，爱找个有情调的地方聚聚餐，就算是公款消费，有必要大费周折去调查吗，更何况你们还是一家人！我心中开始隐隐不安起来，石默恒你拉着我在天石集团兜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就算是查到了两位大小姐公款消费，跟杀人有几毛钱关系？嗨沛小厨比地图上还要难找一点，在胡同的尽头，牌子也不醒目。因为过了饭点，店铺里空荡荡的，店面很小，桌子也不大，两三个人刚好，要是单位聚餐这里绝对不算是个好地方。石默恒蹙着眉，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安静地坐在了窗边的位置上：“有问题。”
我丢过去一个大白眼，老娘也知道有问题，店面小菜价低，部门聚会一两千的花销，在这里肯定显得不对劲。但你得变态到什么地步，查账查出这种问题来还实地走访！“你看，老板娘挺漂亮。”
后厨走出来的女人突然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拍了拍石默恒的胳膊，他心领神会地侧目。海沛是标准的美人儿，高挑的身材巴掌大的脸，挺拔的鼻子浓眉大眼，只不过她的身上总是带着些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让人远观而不敢亵玩。“确实，”石默恒这个大石头都忍不住点头赞许，这个男人，可从来没有夸过谁漂亮，“婉若天人。”
是吧是吧，所以看到漂亮女人你就拔不动腿了吧。我心头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怒气。“老板娘，给我来壶茶，”石默恒淡然开口，凉薄的唇微微抿了抿，“要金俊眉。”
“好。”
叫海沛的女人温柔应到。我默默嚼着碗里的扬州炒饭，时不时投过几个不屑的眼神：“她之所以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做生意，是为了躲你们这种看到眼里拔不出来苍蝇一般讨厌的男人吧。”
石默恒低头深思：“就算这样，慕名而来的男人也应该不少。”
很快，海沛端上一壶茶，茶壶是白色的，细腻的白瓷雕琢着清单的花纹，显得素雅恬淡，宛如眼前的女人，淡淡的香，浓郁的美。“这并不是菜单上的茶，所以要另外收费，”她淡雅地微笑，却始终保持着客套的距离，“这位先生怎么知道我这里会有金俊眉呢？”
石默恒嘴角微微上扬：“我闻到了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