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小楼特地起了个大早,又让云花给他挑了套西装穿上,给屈柔父母的礼物也挑选好了,不过李小楼虽然做了很多的准备,可毕竟是第一次去屈家,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屈柔开着她的那辆红色的保时捷911来接李小楼,当她看到李小楼的穿着时,也不仅眼前一亮。倒不是李小楼穿的有多帅,只是屈柔觉得,这个男人是用一种非常认真的态度来对待两人之间的感情的。屈柔对于李小楼是否能治好母亲的病,根本就不报多大的希望,但心意很重要。载着李小楼缓缓地驶进了屈家。这是一幢非常古老的房子,房子很旧,是民国时期的风格,可不知道为什么,当李小楼看到这所房子的全貌时,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感。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舒服。屈柔察觉出了李小楼的异样,还以为他是紧张,轻言轻语道:“我爸爸今天不在家,只有我妈妈在,没事的。”
李小楼给了屈柔一个笑容,便跟着她走了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迎了上来,只听屈柔亲切地喊了她一声刘妈。刘妈看了一眼李小楼,脸上丝毫没有初次见到陌生人的好奇,刘妈对李小楼的态度很礼貌,但同样也让李小楼感受到了一种距离感。“小姐,夫人正在见客人。”
屈柔噢了一声,便推开了客厅的大门,领着李小楼走了进来。一进客厅,李小楼就看到了脸上戴着一个大口罩的钱春兰,正坐在沙发上,与一个年轻男子在那儿交谈。男子长得很精神,很帅气,而且给人的感觉也很温和,可李小楼却没来由地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一些,连他也说不清楚的敌意。“振东哥,你怎么来了?”
屈柔看到这个年轻人,立马欢喜地跑了过去,整个人就像一只百灵一样,欢快地不得了。见到李小楼与对方这么地亲密,李小楼有些吃味,不过,这个时候,他却不好表现在脸上。他轻轻地咳嗽一声,在提醒屈柔,自己还杵在这儿等着你介绍呢。屈柔这才回过神来,她重新跑回李小楼的身边,拉着他的胳膊,走到那个年轻人身旁道:“振东哥,这是我同学,李小楼。”
同学?我不是你男朋友吗?李小楼听到屈柔的介绍心理更加地不爽了,他朝屈柔看了一眼,屈柔有些心虚的躲开了目光。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李小楼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会对一个只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产生这么大的敌意了。不过,咱不能输阵不是。李小楼伸出了手,笑着向年轻人道:“很高兴认识你。”
年轻人点了点头,握住了李小楼的手,不过,他的话,到是值得玩味了:“李小楼,这个名子,我好像在哪听过。秦振东!”
不管李小楼与秦振东之间如何,钱春兰看到女儿竟然把这么一个家伙带回了家,她是非常的不高兴。只是当着人前她不便发作,她朝屈柔招了招手,屈柔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走了过去。钱春兰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把他带来了,难道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屈柔急道:“妈,小楼也是出于好心,他说他有办法,或许能治好妈妈的怪病呢。”
钱春兰冷笑:“傻女儿,你被人利用了,你爸爸请来这么多中西医的大师都没有办法,他一个学生能有什么办法?”
若是李小楼以看病的明义来屈家的话,或许钱春兰还不会发这么大的火,毕竟她还不会无礼到把人给赶出去,可这个姓李的小子,居然打着治病的明义来,这让钱春兰很生气,她觉得女儿是被对方利用了,利用她来接近自己,想博得自己的好感。“妈,你不知道小楼他真的很厉害的,反正现在家里也来了好多医生了,也都没见治好,也不差小楼这一个,可万一要是治好了呢”屈柔知道母亲不喜欢李小楼,可是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屈柔不禁有些着急地替李小楼辩解。钱春兰朝李小楼厌恶地看了一眼:“到是打的好算盘,反正治不好也没人会怪他,还能给人留个好印象。”
屈柔嘴吧抿了抿,没有再说什么,看来母亲真的是很讨厌李小楼,屈柔觉得这一次把李小楼带过来,或许是个错误。房门吱咛一声,被推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提着个袋子走了进来。这男人剃着个平头,看起来挺精明的模样。他是屈柔的表哥,是钱春兰姐姐的小孩,叫钱浩。钱浩一进来,就给了秦振东一个大大的拥抱,那股子热呼劲看得李小楼直叫无语,因为,太假了。从秦振东那一成不变的温和表情李小楼就可以看出,他和这个钱浩根本就不熟。“二姨,你看振东多关心你,一听说你生了病,大老远的就从北都赶过来了,连我这个亲外甥都觉得比不上啊。”
钱浩抓住秦振东的手,坐了下来,“振东你上次来滨海,我就没捞着见你,这一次怎么着也得赏个脸,让我给你接个风,不许拒绝,不然就是不给钱浩面子。”
秦振东笑了笑,说:“这次来主要是就是为了看钱阿姨,下午的飞机,一会就得走。”
“那不成,说什么也得跟我喝两杯,振东,我知道你,你是怕麻烦我,可问题是咱们是兄弟,对兄弟,我可不怕麻烦。”
李小楼见钱浩贴着脸装亲热的样子,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人家都已经把说话得明明白白了,你他玛的还在那儿装什么亲热啊,这孙子脸皮可真是够厚的,要是搁在自己身上,早就爱谁谁谁了。听到笑声,钱浩眉头一皱,朝李小楼看去,他仿佛是才注意到李小楼一样,就问道:“这位是?”
钱春兰没有回答他,而是颇为不悦地说:“你究竟是来看我这个二姨的,还是来做其它事情的。”
对于自己的这个外甥,钱春兰太了解不过了,他今天能来或许真的是有看看自己的成份,但更多的应该是听到了秦振东来了的关系。秦振东是秦家的嫡长孙,而秦家在这个国家,可是一尊庞然大物,地位超然。这个外甥打的算盘,恐怕是想搭上秦振家这个关系,这对他以后的生意会有莫大的好处,可有些事情钱浩想不明白,不代表钱春兰看不透,以秦振东那嫡长孙的身份,岂能把钱浩看在眼里,今天秦振东能来看自己,多半还是因为自己儿子的关系。想到儿子,钱春兰不由地有些伤神,儿子若不是没有死的话,以他和秦振东的关系,他的发展一定无可限量。可惜,天妒英才。屈柔也不待见这个表哥,她很直接地对钱浩说:“表哥,你若是来看妈妈的,那现在已经看过了,就请先离开吧,我们家里今天有客人,不方便有外人在场。”
钱浩被屈柔这么一通抢白,丝毫不觉得尴尬:“表妹,你这么说可真让人伤心,难道我是外人吗?更何况,振东兄弟今天好不容易来一趟滨海,姨父公事繁忙,这酒总是要喝的吧,没个男人在场怎么行?”
说到这里,钱浩突然一拍脑袋,指着李小楼道:“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是那个,谁谁,来着。对,你就是二姨说的那个小瘪三吧。”
钱春兰和屈柔的脸都阴了下来,屈柔是因为钱浩对李小楼的侮辱,而钱春兰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她的确是在私下里与大姐聊过李小楼,小瘪三也是她叫的,但这种话怎么能摆在前面上说,真是说话不经大脑。钱浩似呼像是找到了发泄的目标一样,虎得站了起来,双目打量着李小楼,皮笑肉不笑地摸了摸李小楼的衣服:“哟,还是名牌,小几万块钱呢,借来的吧。”
钱浩笑了笑,拍了下李小楼的肩膀,“兄弟,听说就是你想追求我表妹的?本来吧,这男人喜欢女人也没什么,我表妹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好,你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喜欢她也是正常的,可是,做人啊得有自知之名,你说是不是?”
钱浩指了指屋内的摆设:“你自己瞅瞅,这里面随便一件家器都是价植连成,再说我表妹你也看到了,开得是豪车,住得是别墅,花销自然不用说,根本就不知道钱是什么,因为,钱在她面前就是一堆废纸,你懂我的意思不?”
“够了,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屈柔很生气,小脸胀得通红。钱浩嘿嘿地笑了笑:“二姨,表妹,我这个人性子直,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李,你叫李什么来着。”
“李小楼。”
李小楼笑嘻嘻地说道。“对,李小楼,李兄弟,我可不是针对你,只是咱男人做人得要有底气,你也不想以为被你骂成是吃软饭的吧。”
钱浩的表现的确有些不堪,可钱春兰却没有阻止,她之所以不阻止就是觉得这样其实挺好,她以前还顾及脸面,有什么重话不方便说,也不是她一个长辈应该说的,现在借由钱浩的嘴说出来,把话都说开了,挺好。如果对方能知难而退的话,这个结果的确是钱春兰想要的。钱春兰又朝秦振东看去,她现在只是担心这个秦家的嫡孙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对她有什么看法,不过,当她看到秦振东坐在那儿低头喝着茶,像是没听到钱浩的话一样,她就放下了心,也暗自点头,秦家到底是大家族,底蕴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