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楼还保持着听手机的姿势,可他脸上的表情却越来的阴沉了。“尚先生,若是你再不尊重,我会以袭警的名义而逮捕你!”
外面传来一声怒喝。李小楼神情一变,探出了头,正好看到林雨菲正站在406病房的门口,怒气冲冲的模样。尚铁大怒,指着林雨菲一帮警察骂道:“逮捕我,有种你们就来啊,我妹妹不明不白地被人害死了,你们警察查来查去,居然说是自杀,全他玛都是吃大便的。”
林雨菲俏脸含刹,伸手便打掉了尚铁的手道:“尚铁你再这么出言侮骂,我立马就扣了你。”
此时,尚天格的夫人应娇的声音传了出来:“小惜睡着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打扰她了。”
尚铁回头瞅了一眼,见母亲像失了魂一样地坐在床边,守着已经死去多时的妹妹,怒由心中起,挥拳就向林雨菲打来。林雨菲虽然是跆拳道三段,可惜尚铁的拳头太硬,再加上本身力气就大,又是含怒出手,一时竟被一拳砸在胸前,被打得连连后退。其它的警察见状,个个脸色大变,那叫一个怒啊。眼看着他们纷纷向后腰摸去,这个是准备掏枪了啊。一时站在女儿尚惜床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尚天格,挥了挥手,对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说:“老宋,把他们都给我轰出去。”
那个叫老宋的中年人,嗯了一声,突然拔地而起,双腿如同大风车般在半空中旋转,那几名正准备掏枪的警察,纷纷被踢倒在地。眼看着尚惜也要受到攻击,李小楼果断地出手了。不过,李小楼还是慢了半拍,已经有人比他更快地出手了。只听砰地一声响。一阵香风扑过,奔跑过来的沈青头与老宋撞在了一起。沈青只觉得胳膊都快要断了,而老宋却已经站稳了身形,目光如电地锁定在沈青的身上。“公然袭警,这个罪名,恐怕你们尚家还承担不起。”
沈青的眼神冰冰的,像两把刀子一样。尚天格打量着沈青,那眼色被李小楼看在眼里,顿时心里便开始腻歪了:老流氓。接着就听尚天格说:“你父亲是沈天雄吧?”
沈青没有回答,却掏出了配枪:“根本法律规定,你们袭警,我可以对你们就地枪绝!”
老宋的手指微动,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寒气。李小楼慢慢靠了上来,他已经从老宋的身上感觉到了危险,以沈青的身手,老宋要想动她,她是档不了几招的。尚天格却哈哈笑了起来:“果然是沈天雄的女儿,十年前,我欠了他一个人情,今天就算是还了,你们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们!”
说完,406病房的门,便关上了。直到这时,林雨菲才咬牙切齿地呸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然哥哥交待,我才不会对他们客气。”
然后林雨菲一转脸,就冲着李小楼道,“你怎么在这?”
李小楼所答非所问地说:“这一家人都很嚣张啊。”
“我在问你话。”
林雨菲见李小楼不理会自己,心头的火腾腾地往上冒。李小楼嘿嘿一笑,指着沈青对林雨菲道:“你应该把你这个刑警队副队长的位子交给沈青来做,她比你能镇得住场子,至于你,说真的,还是回家吃奈去吧。”
林雨菲大怒,伸手就向李小楼抽来。啪地一声!李小楼的脸上慢慢地出现了一个红印子。周围的人皆愣了一下,包括林雨菲也一时没有回过神,她脱口而出:“你,你怎么不躲?”
李小楼不屑地撇了一下嘴,冷笑道:“我一个平头小老百姓,敢躲吗?像我们这种人的死活,又岂会落入你的法眼?”
“你,李小楼,你什么意思?”
李小楼嘿嘿地一笑,向虫子所在的重症病房一指说:“大家都是女儿,人家的女儿出了事,就有大批的警察上往找不自在,可我的女儿,却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嘿嘿。”
沈青拉了一下想要解释的林雨菲,她上前一步说:“李同学,你误会了,虫子的事情,我们已经立案调查,现在正在排除医院里的监控,相信很快地就能锁定嫌疑人。”
李小楼冷哼一声:“说得好听而已,还不是在区别对待?也怪我,谁让咱不是有钱人,若是我有了钱,相信,你们也会像对这406一家人这般,就算明知道会被骂,也得贴上来找抽。”
林雨菲暴了,她甩开了沈青的胳膊,指着李小楼怒道:“你说谁找抽呢,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
做为林雨菲的好姐妹,沈青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别看她对李小楼又吼又叫的,可沈青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林雨菲对李小楼的特殊。“虫子出了事情,他心里不痛快,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沈青又冲着李小楼说,“你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女人甩脸子,有意思吗?”
李小楼正欲说话,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只见一大群人正向这儿走来。这些人个个衣着光鲜,身上的气势非比寻常,大眼一瞅也知道是有来头的。杨昌建的爷爷杨大功,居然也在其中。不过,杨大功的脸色十分不好,眼窝子深陷,眉宇中一片青灰色,而且消瘦的很厉害。距离李小楼上一次见面不过才几天的时竟,杨大功竟衰弱到这个地步。尽管杨大功依旧是龙行虎步,可李小楼能够看到,他只不过是在强撑罢了。看到杨大功,李小楼又想到了杨昌建,虫子被投毒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杨昌建,但很快地就否定了。杨昌建此人自视甚高,这种人最看中的就是脸面,自己把他削得这般狠,他不玩死自己是绝不能把这口气出了的,向虫子投毒这件事情,太过直接了,这不应该是杨昌建的手尾,更何况,杨昌建还是虫子法定领养人,让虫子活着,是对自己最大的折磨,这一点,杨昌建不会不懂。杨大功看到李小楼时,微微一愣,但之后却没有任何的表现,直接进了406。很快地房间里就传来了阵阵的唏嘘声和哭声。406的门再一次打开,一张盖着白布的病被推了出来。这病上躺着的应该就是那个叫尚惜的女孩。尚惜的母亲应娇,靠在尚天格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尚铁的眼睛通红,当他看到林雨菲,沈青等警察居然还站在门口时,就像是一只愤怒的雄狮,想要扑过来,但却被尚天格给制止住了,尚天格只说了一句:“让你妹妹安静点吧。”
尚铁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看到这么一个硬汉子流泪,就算是对他印象不好的林雨菲,沈青等人,也不再那么地厌恶他了。可李小楼的眼睛却没有看众人,而是一直盯着白布下搭下来的一只手臂。那只手臂灰青灰青的,就像是古城墙的砖头一样,在她的胳膊上有一片很淡的血线,像头发丝一样,如果不仔细地看,是很难发觉的。李小楼托着下吧,仔细地想了会,突然,他走上前,一把拉住尚铁的胳膊。尚惜一直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身为哥哥的尚铁更是对这个唯一的妹妹百般宠爱,妹妹原本只是因为一场车祸而受到了惊吓,这才住了院,原本以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没有想到,妹妹会突然不明不白地就这么死了。尽管法医检查过后,排除了他杀的死因,可在尚铁看来,妹妹绝对是被人害死的。可恨的是,警察居然说是什么自杀,去你妹的自杀。连带着,尚铁把这帮警察也给恨上了。李小楼的行为,让尚铁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只是,他不想打扰到妹妹的安静,硬生生地忍住了怒气,通红着眼睛望着李小楼:“干什么?”
李小楼无视尚铁的怒火,说道:“你妹妹还有救。”
尚铁一愣,接着大怒,双手抓着李小楼的衣领道:“你说什么?信不信,我他玛的弄死你?”
尚铁已经亲眼看到了妹妹的死状,尽管他不愿意相信,可妹妹已经死了,这是事实,但李小楼的话,却让尚铁感觉到了一种侮辱,一种对他,对妹妹,以及对整个尚家的侮辱。李小楼没有还手,就这么被尚铁提着,他道:“我说,你妹妹还没有死,而且我能救他。”
看到尚铁已经想要动手了,他呵呵一笑,“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或是在耍你玩吗?”
尚铁死盯着李小楼的眼睛,他的腮部一起一伏地:“把话说清楚点。”
“我说得够清楚了,你妹妹还有救,我能救活她。”
李小楼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后面的一句话,直接被尚铁给忽略了,在尚铁看来,能救活妹妹是最大的事情,其它的都不是事。“你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当然知道!”
李小楼道,“在这种事情上,招惹到你们尚家,那纯粹是自己找死。”
尚铁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跑到他父亲尚天格的身边,悄声在他耳旁把这事说了说。尚天格猛然回头,李小楼只觉得尚天格的视线就如闪电一样,想要穿透自己的身体。尚天格收回了目光,低声向尚铁交待了些什么,然后随着人群,继续往前走。尚铁重新走了回来,他站在李小楼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李小楼,然后深吸了口气:“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李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