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呈现出苦涩的样子来，“我们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只是什么时候去……那个数量和房间里的怨力，恐怕刘骏国撑不过两天了。”
纪凌也满脸为难，刘骏国残害无辜幼女，为自己逆天续命，纪凌从心底不愿去管他。但一旦让怨灵蝙蝠成功将他杀死，那么他的灵魂和躯壳会成为怨灵蝙蝠繁育下一代的巢穴，将遗患无穷……眼看着在讨论的两人又没了声音，在一旁等下文的沈溪有些坐不住了。她看看纪凌，又看看牛犇和马骉兄弟，三人不知在发什么呆，没有任何一个有继续开口解释的意思。“这些蝙蝠……很难对付吗？”
沈溪斟酌了半响，还是决定开口问个明白。纪凌只点了点头，沈溪心里却还是没弄清楚个所以然出来，只是她也明白，现在不是适合刨根问底的时候，便忍着没有再说话。没想到纪凌却主动开口解释了起来：“这怨灵蝙蝠，不是你们凡间的生物。它们生活在地府后边悬崖的最低端，以黄泉最底下的阴气和怨力为食。它跟我们这些黄泉的人一样，也能自由在两界穿梭，它们的通道就是怨力……它们以怨力为食，活人一旦被它们缠上，必死无疑。而枉死的人怨力极重，甚至在刚刚死去的几天里，魂魄还不会离开肉体，于是怨力也被封印在身体里。这样的活死人正是怨灵蝙蝠幼崽最好的摇篮和储备粮食。怨灵蝙蝠还有很可怕的特点，那就是它们的繁殖方式。它们不受季节、地点、温度等任何因素的限制，只要有人被它们的缠上，它们就可以在他的身体里孕育下一代……”沈溪听着纪凌的解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搓了搓胳膊，似乎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自己皮肤上竖起来的鸡皮疙瘩，“可是，你们刚刚不是说这种蝙蝠灭绝了吗？”
“我们以为……”“那，总有方法克制它们的对吧？”
沈溪急急忙忙地问道。纪凌和牛犇对视一眼，再次沉默了。沈溪只消一眼就知道，这几个人一定又想到了什么机密或者往事，从最初的时候开始，沈溪就隐隐觉得，在这三人，不，是在纪凌的面前，有一个不能说的禁忌，只要话题稍微触及，就会被纪凌强制转移或者干脆以沉默来回应。这次，沈溪猜想，蝙蝠灭绝的事情，也许跟纪凌的禁忌有关。但这次，沈溪却不打算让纪凌如往常一样逃避了，于是她又问将问题问了一遍，语气更加急切，这使她看起来有些咄咄逼人。沉默的纪凌深深地看了沈溪一眼，没有任何预兆的隐没了身形。“这……”沈溪慌乱地起身，在屋里找了个遍，都不见纪凌的身影，“他……他怎么了……去了哪里？”
牛犇脸上却不见丝毫的紧张的情绪，反而变得饶有趣味起来了，“沈溪同学，你真是很不简单呀。”
“我……我哪有什么不简单……”沈溪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这样慌张，”他去哪儿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牛犇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他哪儿去了，严格来说，他是我上峰，我可没权利管他。再说……像这样一言不发离开的情况，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都没发生过……”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溪一眼。本来觉得自己过分了的沈溪，听了牛犇的话，更加觉得自己闯了不小的祸。但她现在也没有心思深想自己失常的原因：“我……我去医院看看小筠，如果，如果他……我先走了。”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沈溪走后，牛犇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对着弟弟苦笑起来。马骉脸上却难得流露出些温情的表情，他对着哥哥勾了勾自己的嘴角：“大不了再来一次罢了。”
“是呀！大不了再来一次……这次居然是你比我先想通……看来这人间，真是害人不浅呀！”
牛犇半真半假地说道，搭上弟弟的肩膀：“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们还是先去做点准备活下来吧！”
话音刚落，两人也凭空消失了。刚刚还热闹的屋里转眼间就人去房空了，与他们一墙之隔的沈溪却不知道三人已经为接下来的恶战去做准备了，她只匆匆忙忙回家，换好衣服就赶去了医院。在路上，沈溪脑海里不停回放着刚刚的画面，纪凌的沉默和离开前看自已的眼神，越是回想，沈溪的心里越是难受。这种心情和她刚刚的情绪失控一样，来的没头没脑没理由……她自己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但又不知道该疑惑什么，是失控的情绪，还是对某人莫名其妙的期待与掌控的欲望？又或者，该疑惑自己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突然的矫情？沈溪帅帅脑袋，几乎要把自己晃晕了，“别想了！”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本来就没事儿，肯定是因为没睡好！今晚回家早点睡，一定一点事儿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