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老肥被我吓了一跳,猛从地上跳起起来。我将打火机打着了,朝接着微弱的火苗朝周围看去时,什么也没有发现,刚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芦花竟然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我和老肥之所以被困在这个地方都是拜芦花所赐,要不是她突然失踪,丫头又看到她钻进了这里的话,高鹏就不会死在那瀑布之下,强叔和我们也不会为了寻找高鹏钻进这里来。可以说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芦花而起。我们来这里半天也没有看到她,想不到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我吞了吞口水,骂道:“他娘的,我刚刚看到芦花了!”
“芦花?你说的是那个妇娘?”
老肥忽然就激动了起来:“狗娘养的,她在哪里?”
我了解老肥的脾气,这么多年来他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与其困死在这里,倒不如叫他跟妖魔鬼怪干一架要来得淋漓畅快些。我拿着打火机,朝四周照去,忽然看到在通道深处有一个人影,脱口便说道:“她在哪里!”
“管她是人还是鬼先干一顿再说!”
老肥的反应很快,握着拳头就朝那黑影冲了过去,带起的空气流动,将我手中的打火机弄熄灭了,打了好几下没能将打火机弄着。黑暗之中,我只听到老肥的怒吼声和凄惨的叫声,显然老肥已经和芦花干上了。通道内的声音有些混乱,但老肥叫骂的声音中气很足,似乎是占了上风。现在我也有些怀疑芦花已经死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芦花不可能在没有任何照明工具的情况下在这里生存下去,并且无声无息跟在我们的身后,在她的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老肥,不要让她跑了!”
我本想过去帮忙,但又担心会被老肥误伤,只得站在原地叫道。老肥现在哪里听我的话,口中怒吼不断,正干得热火朝天。然而令我想不到的是,本来占上风的老肥,突然间传出一声惨叫声,我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便被撞翻在地上,感觉有人从旁边呼啸而过。我担心老肥,大声喊道:“老肥你死得没?”
“你死了老子都还没死了呢!又被那三八咬了一口,真晦气!”
老肥大声地咒骂,声音不断在通道内回荡。看到老肥没有事,我松了一口气,暗道原来那些妖魔鬼怪什么的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可怕。不过想想也只有老肥敢做这样的事,如果是换成其他人可能早就掉头跑了。我弄了很久才将打火机重新点燃,走到老肥身边看他时,只见他正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乱七八糟,加上满身的泥土,活脱脱就像是拿着破碗在街头乞讨的丐帮老爷。看到老肥这个样子我就有些想笑,但只是抽动了几下嘴角,并没有笑出声了。今天所发生的许多事情都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之外,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消化,以至于我的神经都已经麻木了。老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咒骂道:“死三八就会咬人,做了鬼也没有出息,有个屁用!”
我刚想消遣他几句,忽然听到头顶上有声音响了起来,我和老肥本能地抬头望去,还没有看清是什么状况,一把泥土便掉了下来,刚好砸中了眼睛。我闭着眼睛只觉得一阵刺痛,耳边老肥不断咒骂出声。我用手揉去眼中的泥沙,问老肥有没有事?老肥惨叫地说自己的大腿中标了。我拿着打火机,只见他正趴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大腿,鲜血不断地从他手上流下来,我慌忙从身上扯下一条布条给他包扎伤口,一边他发生了什么事?老肥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腿好像被人插了一刀子,自己伸手去摸时,那插在大腿上的东西又被人拔了出来,痛死了!我心中一惊,洞内除了自己和老肥之外还有什么人?拿着打火机朝四周打量,什么也没有,忽然我在头顶之上发现了一个小洞,顺着小洞居然可以看到天光。除了天光外,我还隐隐约约地的看到小洞外面有一个人影,我心头一喜,对着小洞脱口就叫道:“救命!救命!”
“老锋你发什么颠?这里又没有人,你喊救命有屁用!”
老肥坐在地上痛哼道,然而在下一刻他却傻了,因为他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通道内回荡,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在里面?”
我大喜过望,对着小洞喊道:“里面有人,快救我们出去!”
老肥抬头看来,发现了小洞,呆了呆,然后破口骂道:“草,感情老子的伤是外面那个臭娘们弄的……”我捂住老肥的嘴巴,怕他的臭嘴巴惹怒外面的那个人,不肯来救我们。外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再次问道:“你们是谁?怎么会在里面?”
我将自己的身份和情况大概地跟外面的那个人说了。那人说让我们等着,然后便没有了声息。大约过了一个多钟头吧,我们忽然听到头顶之上传来了声响,像是铲子挖泥的声音,外面的那个人似乎是想挖洞进来救我们。又过了半个钟头,在我们头顶之上的泥土忽然崩塌而下,接着我们便看到刺眼的光线和锋利的铁铲。一个人从洞顶上钻了下来,打着电筒朝我们照来,我说别照了,快救我们出去,那人就让我和老肥拉着绳子钻了出去。好不容爬出了洞口,看到久违的夜空,那种感觉简直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老肥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大腿上的伤也不管了。过不了一会儿,那个救了我们的女人也从洞中钻了出来,收了绳子,用荒草掩盖了洞口,动作很是麻利。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亮了起来,山下传来鸡鸣的声音。那个女人将绳子,铁铲子,还有其他的东西全部收进了一个大背包之内,这才转身朝我们看了过来。她身上的照明工具已经熄灭了,借着天光,我看清楚了她的模样不由得呆了呆,满脸不可置信:“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