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呢,你说现在又不是七月十四,妖魔鬼怪什么的,怎么都出来溜达了?草!”
老肥看向我:“小锋锋,我看你明天还是去庙里烧香拜佛,求几张黄纸来护身的比较好。”
“嗯!”
我趴在床头上点了一根烟,浓浓的白烟熏得我的眼睛流出了泪水。我此时脑袋乱得很,老肥的话根本就有听进去,疼痛和困意不断地冲击着我的神经线。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老肥已经不在床上。可能是没有伤着筋骨,涂了些药酒之后,我觉得后背的伤已经没有昨天晚上那么要命了。“老肥这混蛋,又去哪里了?”
我心中嘀咕,洗脸吃早饭的时候问奶奶,奶奶说早上起来的时候还见到老肥,后来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能是自己回家了吧!我很了解老肥,他不可能一句话不说就回去,况且我的摩托车还在,他总不能是走路回去的吧?我拔了他号码,接通了之后不由得满头黑线,这混蛋居然连手机都没有带,放在了房间里面。等半个小时,依旧不见老肥回来,我心中忽然想起了什么:“那混蛋不会是自己一个人上后山去了吧?”
记得昨天晚上老肥曾强烈要求顺着老左屋子地坪上的那条小路到山上去看看。我心中越想就越有这个可能,不由得破口咒骂了起来:“这家伙怎么一刻不肯消停下,好歹也等我把身上的伤养好了再去吧!”
虽说老肥曾经来我家住过不少次,但他从没有到山上面溜达过,万一迷路了怎么办?我从火灶里面拿了一把柴刀,急匆匆地朝竹林下赶去。竹林下,老左的家经过昨天的那次崩塌之后,现在只剩下几堵泥墙,地坪上的荒草被泥砖压得东倒西歪。我找到了昨晚发现的那条小路,一边挥砍着柴刀开道,朝山上而去。这条小道长满了野草,很是荒僻,而且显然是被人踩出来的,看起来更像是老鼠走过的道路。我顺着小道很快就来到了村子的后山。村子的后山有一条小河,虽然水流不是很大,但因无数年来山洪不断冲刷的缘故,已经形成了一条深深的沟渠,即使长满了高大的植物,在外面看还真的明显的,山沟里面怪石嶙峋,荒草丛生,水渠还被冲刷出了几个黑森森的地洞。我发觉这条被踩出来的小路到了山沟这里便没有了踪迹,我想了想便顺着山沟朝山上爬去。山沟周围种着零零散散地芭蕉树,还有四季竹,水流虽细,但却生生不息,终年不断。我走得很是小心,因为在这样的山沟里面很容易就会遇到藏在石洞中,或者是爬出来晒太阳的蛇。没有毒的蛇还好,被咬上一口最多就是痛下而已,但遇上一些有毒的,被它咬上一口,若是抢救不及时,很可能会因此而送掉性命。这样的例子并不是没有过,记得隔离村有一个比我大两岁的男孩,就是因为上山去掏鸟蛋,在树洞里面掏出来一条毒蛇,结果永远地失去了一条手臂。除了蛇之外,山上还有另外一种会令人致命的动物,那就是大黄蜂!大黄蜂个头虽小,但毒,且山蜂极凶,加上恐怖的数量,比之毒蛇还要厉害。在我们家乡,有两种野蜂最为凶猛,一种为“鹰蜂”喜欢在高处结巢,特别是在二三十米高的榄子树冠上。它们数量极多,少则也有数十,多则成千上万,往往一个鹰蜂巢就能有簸箕大,呈现椭圆形挂在树冠上,远远地看就如一只巨大的灯笼;另外一种是“地垄蜂”是将巢穴结在地下的一种穴蜂,它们数量往往不会很多,但个头很大,通体膝黑,比起鹰蜂还要毒,但只要你不去招惹它们,它们一般也不会去主动攻击人。地垄蜂巢穴隐秘,与村民接触较少,所以相对而言,还是鹰蜂对村民的威胁更大。但即便如此,它的危险性依旧不容忽视,记得前近几年,有村民到山上放牛,一只牛踩塌了地垄蜂的巢穴,结果一头成年的大水牛就活活地被蛰死了。几乎每年秋天榄子成熟的时候,都有人被鹰蜂蛰死,大多数不是被鹰蜂蛰死而是从树上掉下来摔死的,这并不是空穴来风。在偏僻山坳的村民,生活水平不高,没有什么收入来源,主要是靠养猪,养鸡,养牛,种些农作物过活,也有些人靠捉蛇,卖蜂等过活。榄子在我们家乡很受欢迎,且它的价格很高,所以村民明明知道鹰蜂能蛰死人,但为了多赚几块钱仍会爬到结有蜂巢的榄子树上“高空作业”,因此,这些年来,鹰蜂蛰死人的事件时常都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