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江来准备逃跑而松懈了,总之这一次任雁很轻松的就进入了关押人鱼的地方。 在看到他的时候,他竟然已经被放出来了,单独锁在一个水池旁边脖子上也同样是一个可以随时电击的铁链。 任雁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看着以前最熟悉的人鱼现在确实满心的恐惧和不安。 人鱼浮出水面,看着她,湛蓝的眼神平静极了。 这时候任雁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做什么,她颤抖着手比划着,告诉他人鱼已经包围了海岛,江来准备出逃,临走前肯定会把基地里锁着的人鱼全部杀了。 人鱼看着她,缓缓伸出手,嗓子里发出古怪且含糊的声音,任雁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你为什么,回来了?”
“你……你会说话了?”
人鱼没继续开口,而是默默看着她。 或许是因为他能开口说话让任雁再次找回了人鱼最初的感觉,她鼓起勇气缓缓靠近。 “我们跑吧,离开这里,不然你会死的。”
人鱼看着她,艰难张口。 “你是为了回来,救我?”
任雁毫不犹豫的点头。 “当然,我当然是为了救你,江来让我和她一块走,但我不能抛下你,她会杀了你的。”
说着,人鱼伸出手,做出拥抱的姿势。 任雁浑身僵硬脚底发凉,根本不敢靠近,但一想到这海岛周围危机四伏,没有人鱼在旁边保护她根本没法活着离开这里。 于是,她僵直着双腿走上前,咬牙走到了人鱼能触碰到的范围,紧跟着贴近了一副冰冷的身体。 太凉了,和冰块一样,没有半点温度,和她想象中的差别太大丝毫给不了她想要的温暖。 “我给你,报仇。”
任雁一听连忙摇头,现在根本就不是报仇的时候,她要赶紧离开,离开这个鬼地方,至于江来,她不会有好下场的,招惹了这么多人鱼想要活着离开这片海域哪有这么容易。 但她就不一样了,她有面前这条人鱼的保护,同类看在他的面子上肯定不会伤害自己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人鱼低头看着她。 “你可以,叫我云。”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用人类的语言翻译过来是什么意思,只能根据自己之前学到的词汇随便给自己取一个。 “外面很乱,没人看管,趁现在赶紧走。”
人鱼低头看着脖子上的链子,伸出手用力的扯,以前他只要触碰到这根链子,就会巨大的电流电得他动弹不得,但这一次他再次尝试,发现就算他用力去扯竟然也没有什么反应。 看到希望了,人鱼直接奋力的扭断链子,也不管脖子上被勒出血痕,逃脱后直接抱住任雁纵身跳进了池子里。 任雁惊恐的想要尖叫结果张口就喝了一大口腥咸的海水,苦的她差点直接晕厥过去。 挣脱束缚的人鱼直接拽开了池子底部的换水口阀门,他的力气大的可怕,随着阀门被毁,面前竟然是一条直接通往海岛底部的排换水口,沿着这个口一直往外游,最终在冲到尽头的时候光明猛的扑面而来。 人鱼抬起头,看着头顶久违的阳光和周围新鲜的海水,这一刻,他等了太久了。 这场逃跑远比他想象中的要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单的有些诡异了。 但只要回到大海,他就是自由的,更何况他还带上了自己喜欢的姑娘。 任雁猛吸一口气,抹了把脸看了看周围,发现这个排水口的位置直接通往深海,这时候再回头看,面前是一整面几乎高耸入云的围墙,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基地。 而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面上空无一物,随着海上生起巨大的海风,一波接着一波的浪毫不留情的打在脸上,脸颊一阵刺痛,她伸手去摸,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伤了,指尖全是血液。 任雁颤抖着手,不受控制的害怕起来。 这里是哪里? 她接下来要怎么办? 对了,她需要船,人鱼可以一直泡在大海里但她不行。 “我们要去基地周围看看能不能找到船。”
人鱼带着任雁绕着整个基地游了一圈,海岛非常大,一圈绕下来本就背鳍受伤没有恢复的人鱼几乎快要脱力,更何况他的怀里还举着个时时刻刻都需要浮在水面上呼吸的人类。 一圈绕下来,任雁的心凉了一大截。 基地唯一的入口和出口,也就是港口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道道电网拦了起来,别说上岸了,就连稍微靠近一点都能感受到电网周围分布的可怕电流,以至于这么大个海岛就连给她上岸歇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能碰上停靠在岸边的船了。 她来去都经过这个港口,港口周围停靠着的小船全都没了,唯一一艘大船上全都是巡逻的人,他们手里有枪,人鱼可能躲得了子弹,但她躲不了。 “你的同类呢?你能感受到你的同类吗?”
不是说人鱼把海岛包围了吗? 怎么回事?绕了整整一圈,半条人鱼的影子都看不见。 云也察觉到不对劲。 “周围没有我的同伴。”
人鱼可以靠声音感受到书数十公里之外的同类,而现在,如果说他感受不到的话,那么这海岛周围就不可能会有人鱼了。 任雁表情呆滞。 “怎么会呢......他们和我说,海岛被人鱼包围了啊……” 不然实验室里的安保措施怎么会这么松懈?不然他们怎么会轻轻松松的就逃出来了?难道不是因为江来忙于逃命才没有顾得上这么多吗? 怎么回事? 没有人鱼包围的话江来为什么要离开海岛? 就在这时候,远处那唯一的一艘船竟然开动了,巨大的轮船掀起一阵阵浪花,把漂浮在海面上的人鱼不住的往后推动,任雁看着驶远的船瞬间慌了,她连忙拍打身下的人鱼。 “追啊,快帮我追到那艘船!”
人鱼停在原地不动,任由任雁急的声音都尖锐起来仍然是一动不动。 任雁狠狠拍打着水面,看着驶远的船,眼神都有些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