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天天带回来点东西都藏着掖着生怕被我们闻到味了,自己半夜偷偷藏在屋子里吃你当我不知道是不是?就这些东西都进自己肚子里了还一天到晚在觉得自己干了多大事,呸!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说完王凤娇直接扔下手里的铲子,放着锅里正在烧的东西不管出门就走,骂了一通之后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爽快和舒服,就连一直在肚子里闹腾的孩子都安静了不少。 谢雨眠呆呆的站在厨房里,闻着锅里传来的焦糊味,想着刚刚王凤娇说的那些话,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让她差点站不住,内心交织的一股自卑和自傲让她忍不住攥紧拳头想要尖叫,她死死盯着门口,几乎快要失去理智的脑子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 江来。 自从她嫁进来之后家里的日子就变了。 三哥为了她分了家,娘因为她被气的差点中风,以前平静安稳的日子彻底一去不复返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江来。 她小看江来了。 自己那两个逆来顺受的嫂子肯定也是因为受了江来的撺掇才敢在这里给自己甩脸色! 谢雨眠咬牙,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之后还是赶去大队里的艺术团排练。 这是她进艺术团的关键时候,到时候演出成功了,再稍微考个试,自己就能进入军队艺术团成为正式吃国家饭的城里人。 不管怎么样,排练不能耽误了。 她要名正言顺的成为这个家里最重要的人。 —— 村长也知道了谢家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上面派下来的秘书江来,因为村长对这件事也特别上心,直接把谢老大给叫到了村支部做思想教育。 谢老大一直以来都是老实本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吕翠萍管着,但归根到底他是一家之主,是宅基地的主人,所以在面对村长的教育和村里人的指指点点之后,谢老大也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了。 “我知道,我心里清楚,老三这些年给家里挣了不少,这些钱我本来就打算给他的,回去之后我好好合计合计,一家子干脆全分了拉到,也省的我一天到晚操心了。”
他当然不想分家,自己年纪也不大,几个儿子都是壮力,一家人齐心协力肯定能过上让别人羡慕的好日子。 但现在他明显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了,剩下两个儿子因为媳妇在旁边撺掇心早就散了,劲也不会往一处使了,与其继续拖着让孩子们记恨,还不如早点分了落个清净。 村长见谢老大想得清楚也就放心了,临走时还感叹了一句。 “你本来应该是村里最享福的,老三娶了个那么好的媳妇就别天天闹了,离了心吃亏的肯定是你们老两口。”
谢老大不懂村长的意思,什么叫老三娶了个好媳妇,一想到这个媳妇他头就大了,吕翠萍梦里都在咒她呢就这还好媳妇,老三不长眼也就算了怎么村长还跟着凑热闹。 “咋了?有个给村书记当秘书的儿媳妇还不满足?一个月二十多块呢!啥也不用干!”
想到这个村长就羡慕。 比他的工资还高呢,啥啥也不用干,还是上头拨款也不用担心工资发不下来。 谢老大都听傻了。 “你说谁呢?你记错了,我哪来给村长当秘书的儿媳妇,你记错了。”
“江来,谢建媳妇,我咋能记错啊,天天都能看见呢,我看是你老糊涂了,有疼闺女的功夫腾出一半来好好对你家这个儿媳妇,比什么都强!”
谢老大听着村长的话像是在听谜语似的,一脸懵又一脸惊奇。 村长又不会和他说着玩,但他嘴里的江来和自己知道的江来差别又太大了,这让他信谁? “我那儿媳妇连学都没上过咋能当官啊!你记错了,你肯定记错了。”
在谢老大眼里,村长就已经是他这辈子碰到最大的官了,至于村书记在他看来和青天大老爷没什么区别了,江来要是个村书记当秘书那不也是个官吗,谢家这辈子也没出过这么有本事的人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雨眠身上了,可就算是雨眠都不敢想当村书记旁边的官,更别说是江来了。 村长和谢老大这种人说不明白,随便摆了摆手就让他走了。 谢老大回去路上还一直在念叨,不可能,咋可能嘛。 可村长说的谢建媳妇,江来又是咋回事? 村里也没有重名字的啊。 所以这到底是咋回事呢? 谢老大揣着一肚子的疑惑和忐忑回了家,直接把两个儿子都招呼到了屋子里。 僵了一边脸的吕翠萍还没明白过来是啥意思,就听谢老大沙哑着声音来了句。 “你们的心思我都清楚,喊你们来就为了一件事,谈谈分家的事。”
谢国谢强一听这话,先是一愣,紧跟着便是慌张中带着些期待和兴奋。 毕竟这段时间两人都被媳妇闹惨了,尤其是老二,断了手指头之后又被那样对待,心早就寒了一半,怎么可能不生出分家的心思。 吕翠萍急的另外半边脸都差点僵了,死死瞪着谢老大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恨和不满。 “胡说八道什么呢!”
她说话嘴边漏风,还会喷口水,即使这样她还要说,张牙舞爪用尽全身力气来反对。 “分什么分!你糊涂了是不是?!”
“我说分就分,这个家继续这样也没啥意思了,早分早清净。”
吕翠萍眼都红了,哭爹喊娘不管用,谢老大是铁了心她阻止不了,于是便回过头威胁两个儿子。 “你们要分了之后就别认我这个娘了!”
两个儿子嘴上虽然喊着娘,但态度也是一致的坚决。 吕翠萍见这个家已经没有她说话的份了,气急攻心之下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送去看大夫说没什么问题,谢老大干脆就趁着她昏过去的时候彻底把家给分了,还找来了村长当见证,把谢家所有的东西都一一摆出来,按照四个儿子一个闺女平均分的原则,四个儿子分走了一间砖房和三间泥坯房,以及一人八十块钱和各种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