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生悲,毫无心理防备的不幸事件终于不可避免的发生啦,而且发生的如此突然,如此令人意想不到。他和她默默的背对着背坐着,房间里霎那间变得死寂一般,房里的物件横七竖八的歪斜着,洗衣机被掀翻在地上,梳妆台上的镜子也被砸碎,床上哭哑嗓子的女儿娇娇眼里也噙着几颗残留的泪花重新进入了梦乡。她抱着自己的双膝,席地而坐,一动不动的望着地板发着呆,木然无神的双眼清泪长流,他茫然四顾,神情凝重,双手的市值已经插进了那浓密的头发里,死死地揪着。不时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惨烈的场景仍然在他们的眼前浮现着。她丈夫从卫生间里拉出拉他,面对入侵他温馨的家庭的陌生男人,不共戴天对得情敌,他感受到了一生之中,从未有过的羞耻之感,那魁梧的身影像一把利剑,深深地扎进他那颗痛楚的心菲。又好像一座长满棱角的石墨,碾扎着他那滴血的快要崩断的神经,他浑身发抖,愤怒的妒火在胸膛里,熊熊燃烧,双眼布满了血丝,那目光火星飞进,恨不得把对方撕成碎片。没能逃脱恶运,终于暴漏的他,始终不说话,垂着头,任由他拉出了卫生间,一言不发。他咆哮着,暴跳如雷,像急拉一头发啦狂的狮子,指着他的鼻尖吼道:“狗娘养的东西,真是色胆包天,竟敢明目张胆的霸人妻子,我今天非揍扁你不可!”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默默地承受着来自最爱女人丈夫的羞辱和谩骂。随之而来的是雨点一般的拳头。骂累了,打累了,他喘着粗气大声问道:“说,你是哪个单位的?”
他依然垂着头,依然沉默着。他跳起来高声的骂:“妈的,你再不交代,老子就喊醒这全楼上上下下的人,让他们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一听到这话,他慌了,激灵一下,打了个寒战,弯着的背直了起。低垂的眼皮也抬啦起来,哑着嗓子低声哀求道:“千万别这样,随便你怎么处置我都行,我只求你不要把这事张扬开来。”
“要我不张扬出去也可以,那你告诉我,你是那个单位的?”
又凶狠的朝自己的妻子大声喊道:“还有你,给我听好啦,你以为我成天的在那里一个人生活的很快活啊?好过啊?你呢,你倒好,在家里竟然背着我偷起汉子来啦?”
她暗暗垂泪并不辩解。“这……我……”他吞吞吐吐,欲说又罢。“咋?你不想说?那不好办吗,我去喊人。”
他边说便做出随时要冲出门的样子。“不。”
一直在身旁的呆若木鸡的她此刻猛地冲了上去,扯住她丈夫的胳膊:“你不要再逼问了,我告诉你,他是我检察院的同事。”
“哈哈!”
他仰天一声大笑:“两名执掌法律的检察官,竟然做出这等苟且偷欢,行不耻之事,好,好,新鲜的很!”
他说罢,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本来就十分心虚的他被他神经质的大笑弄得愈加惊恐不安,用害怕的的嗓音问:“你……那你想怎么样啊?”
“想怎样?”
他嘎然止住大笑,双眼征的圆溜溜,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你还用问我吗?”
“好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到你家来。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他的态度。他满脸不屑的:哼了一声,紧接着慢悠悠的说道:“亲爱的检察官同志,你不觉得你这样解决问题太简单,草率吗?”
“那……”他略作思索。“我可以把这些保证写下来交给你。”
说到这里,他看他人没有理会的样子,心一横说:“只要能私了,我愿意答应你提出的任何一个条件。”
“你说什么?私了?”
他缓缓地坐到沙发上,点上一根烟,猛地吞下一截,嘴里喷出一阵浓烈的烟雾,煞是呛人。“我到是想听听你是怎么个私了法的!”
看气氛终于有了些缓解,他悬着的心,终于稍稍的平定了下来,说:“只要这个事情不惊动我们单位,不让任何人知道,你随便怎么处置我都行,这件事,主要是由我引起的,你的爱人没有任何责任,也求你能放过她,至于条件,随你提,比如经济上的赔偿,再比如我申请调一个科室等等。”
他一口将另一半香烟抽完,狠狠的把燃烧着的烟蒂掐灭,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冷冷的笑着说:“哼,你想的到美,赔偿?你赔得起吗?调动?你能从这个世界上永久的消失吗?满嘴的屁话。”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条件?他小声小气问道。他一脚将沙发踢翻,撤高气昂的对着他二人吼道:“我的条件只有一个,你去死!你从这个地球上彻底毁灭,消失殆尽,怎么样?你愿意这样做吗?”
此刻,她只见他木口呆,怔怔的僵立在哪儿。而他却越吼越来劲气,乒乒乓乓的掀翻了家里的所有家具和桌椅。这时,睡梦中的娇娇被这嘈杂的声响给吵醒啦,“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女儿的哭声更使得他怒火中烧,无法自持,用手指着妻子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你对的起你正在吃奶的孩子吗?对得起我吗?对得起这个家吗?”
说着,他再也无法自控,快步上前去拉开房门,凶神恶煞的道:“你们在这里好好的亲热吧,我去找你们领导去,看你们说。”
说罢,他“砰”的一声巨响,甩门而去。“哗啦,哗啦。”
他从门外把门反锁拉起来。他和她像囚犯一样被关在拉屋子里头,他们不敢想象检查院领导到来之后那难看的场景和事情宣扬出去之后等待他们的结局将会是什么?她面对墙而坐,暗自流着眼泪,看着自己身边躺在摇椅里的小女儿更是令她心如刀绞。看情形,家庭的裂缝看来是很难补合上了。单位领导和同事知道啦这件事情之后,她不知到该如何面对他们。亲朋好友和左邻右舍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他们的斥责,如果这件事传到拉社会上去,那饶舌的吐沫星儿就足可以把他们淹死。想到这儿,她觉得眼前前途一片灰暗,不由得趴在女儿身上失声痛哭。他在她哀伤欲绝的哭声中,无地自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香烟,头埋在呛人的烟雾里,他悔恨交加,都是自己当时丧失了理智才落了这样一个不堪收拾的下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如此的肆无忌惮,不该如此的胆大,胆大到深夜留宿在她家里,这时,只有这时才不能不使他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妻子,儿女,父老。妻子披星戴月,含辛茹苦,在田间劳作,上养父母,下育儿女,如果这件丑事传到她的耳朵里去,那他还有何颜面回家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啦,就不由得他啦,再想其他的,也只能是枉然啦,现在摆在他面前我唯一要马上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能找办法尽快的离开这所房子,他站起身来,面带茫然之色的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让他们出去的地方,他只好失望的跌坐在原处。他焦虑不安,心急如火烧,默默无语得垂头丧气的在那里长吁短叹,他想安慰安慰伏在床边一直哭个不停地她,却又找不出合适的言语。她终于渐渐地止住了哭泣,从床沿上抬起了头,用枕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嘶哑的柔声说:“你不能老呆在这里啊,难道等着他找人来整治咱们?我们得赶紧想个法子呀。”
“我能有什么法子,们被反锁上了,看他刚才那个样子,就知道你丈夫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说罢,他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停了一下说:“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弄到这步田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我对不起你!”
“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反正现在也已经闹成了这个样子,就随他去吧,如果不是娇娇……哎!”
她叹息着,眼中的泪水又流啦出来。直到此时此刻,他们仍然谁都有提出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离婚。为了各自的家庭和孩子,他们怕说出这二个字。也不愿意走上这条不归路。她站起了身,双手拢了拢散乱的头发。“你得想办法赶紧出去,先躲过这一关,以后的事情看情形再说吧。”
“好吧,只要他不为难你,随便他把我怎么处置我都行,没有任何怨言。”
说着,他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们仔细的扫视着这个房间的每一个地方,不放过每一个可能出去的地方,不厌弃烦的寻找琢磨能够使他们出去的途径。她的目光突然不动啦,怔怔的盯着左上方的摇头窗,续而,眼睛一亮,有些激动的对也在寻找怎样出去的他说:“你从这里的摇头窗翻出去吧。”
他看了看,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说:“这摇头窗太窄太小了,我这么大的个子,就怕很难爬得出去啊。”
“你试一试啊,只有从这个地方才能够出去啦。”
她匆匆搬来椅子,靠门放下,连声催促他:“快,快过来啊。”
看来眼下已经别无他法,只有一试了。他爬上椅子,拉开摇头窗的插销,轻轻地推开,将头先探出去,然后浑身用力,十分艰难的向外蠕动着爬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肩膀总算是钻了过去,可他的身体却被卡住了,而且,有劲用不上,悬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困难,令他不知怎办才好。眼看着他再也无法向外移动一丝一毫,她急了,如果丈夫和检察院的领导来后,看到这种情景,那该是多么的狼狈,多么的不堪入目啊?她也爬上椅子,抱住他的双腿,摇晃着说:“你一定要爬过去,用脚蹬住我,快,爬过去。”
他呢?则急的汗水直流,不顾窗子卡住的剧痛,拼命使出吃奶得劲往外爬。终于,他的双腿顶住她的胸口,有了支撑点,再加上自己的努力,他的身体慢慢的,慢慢的向外爬出去了。随着扑通一声响,他重重的摔在了门外楼梯的水泥的上,还来不及拂去身上尘土,他就跌跌撞撞,一瘸一拐的掏出了楼房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