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见到局长的时候，叶谨的态度还是很强硬，他一定要查那伙人。从那天起，他的工作效率几乎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不论是查案速度还是办案能力，比起以往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始终记得那天局长和他说的那句话——“你要查，我不拦你，但我不会给你提供任何资源。”
初始他还不以为意，陆奇玮不是一样没有资源，他查探的东西，可都是他们尘封起来的无头悬案。只是自己查起来的时候才知道，真的越深入去查，越寸步难行。这几天，白沐薇换了个地方摆摊作画，以往都是在人流量比较大的路边，这是她第一次游荡到了公园。无人的时候画画风景，有人的时候画画肖像，倒也挺惬意的。不知道是不是节日影响，生意还挺不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声，她的手一抖，画纸上的姑娘，下巴处多了一点红痕。这画都快画完了，这么毁了多可惜。她定了定神，看到姑娘身后的桃花，忽然福至心灵。不光是白沐薇，被她画的姑娘也被这尖叫声吓的一抖一抖的，又担心自己的动作太大影响到对方给自己画画。脸上的神色变得格外生动，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好奇。白沐薇像是丝毫不受影响一般，认真地画完了这副肖像。美人如画，颔首低眉，神态怡然，手中是一株绽放的蔷薇，极美。毫不意外地听到了那姑娘的赞叹，见她喜滋滋地给了钱，拿起画就跑向了尖叫声传来的方向。几乎所有人都在往那边跑着，白沐薇也干脆收起了自己的一堆工具，朝着那边走去。站在外围的她和匆匆赶来的陆奇玮碰上了。他只是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白沐薇踮起脚尖，将手机举的高高的，拍了张照。照片里，人头占了大半，露出的角落里，是鲜血和肢体，该是个尸体吧。看着看着，她觉得这照片瘆人的慌，立马删了。这世道啊……那是一具尸体，从白沐薇的角度除了看到一具尸体和部分留在外面的器官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但是站在里面的陆奇玮，几乎要恶心吐了。这尸体恶心，气味更恶心。那些器官，歪歪扭扭的摆成了一个形状，说形状也不太妥当，只是一个夹角。陆奇玮猜不出什么意思，也没有现场测算夹角度数的想法——要算，也是回去算比较好。陆奇玮将人简单观察了一番之后，在随身带着的本子上记下了些线索，等到警笛声传来立马站在一边。他没有动尸体，纯粹地观察，也没有让任何人破坏现场，虽然他靠得最近。警察来了，围观的一群人立马跑了，除了陆奇玮白沐薇之外，全都走了。这可是命案，即便什么都没做，谁都不想去警局被盘问一番。在看到陆奇玮的时候，叶谨的嘴角抽了抽，虽然他不那么靠谱，但至少这第一案发现场是保住了。有人拿起相机拍照，每个角度都毫无遗漏地照了进去。周边的任何一样东西都被捡了起来，装进了密闭的袋子里。最后，尸体被带走了。看到尸体被运走的那一刻，陆奇玮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开口去要尸检报告了。“为什么总有凶手这么残忍？”
“你都这么说了，我感觉他肯定不是第一次杀人。哪有第一次杀人的就把肠子都掏出来的，我现在还能闻到那股屎味。”
……年轻的警察窃窃私语，猜测着凶手的特征，比起害怕，他们眼神里更多的却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