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被他弄到了，这些信息是不可忽略的。“而且凶手完全可以直接取了肾脏和血液离开，没有必要缝合伤口。”
白沐薇这时候插了一句话，“或许这样会给他一种，这个人不是他杀的，是抢救无效才死的心理安慰。”
也就是说，凶手的本意并不是杀人，而是赚钱。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他应该并不认为自己是杀人犯。“你是说……”陆奇玮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三两句话就将范围又缩小了一大圈。“当然，如果你能联系到黑市的人，最好从血型这方面入手。”
陈昊这句话也有很多考量。器官虽然贵，但黑市的器官交易也不算太少，一两个肾脏并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但是熊猫血就不一样了。而且，他也想知道，陆奇玮的人脉，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脾气这么差的一个人，会和黑市有联络？“……”陆奇玮没想到自己只是随手写下了刚刚想到的三个方向，这两个人就说了这么多。“诶？你不是东源大学的犯罪心理学教授吗？”
白沐薇的目光转到了陈昊身上，“你知不知道最近医学院有没有老师特别缺钱啊？”
其实想要赚钱和缺不缺钱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如果凶手是个惯犯，这么做的原因，可能仅仅是出于贪婪。不管怎么说，他的身份和他对东源大学的熟悉程度，是最方便在学校展开调查的。白沐薇的这一句话，突然提醒了陆奇玮。他们分明几次在案发现场看到他，虽然说他在刑警大队挂了名，但是……有像他这样三天两头往外跑的教授吗？他不用写论文、评职称？不过这个疑问和这次的案子无关，可以暂且放在一边，三人很快把任务分配好：陈昊在校方调查、陆奇玮联系黑市、白沐薇则是了解更多杨语欣的信息，并且时刻关注校内和她类似的学生，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联系。白沐薇有些头疼，想要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便是通过她身边的人，和她使用的社交软件。从老师同学这方面下手？还是从她的社交软件下手？想到自己曾经在东源大学经历的那些事，白沐薇咬咬牙，除了硬着头皮上，还能怎么办？“苏姐，帮我弄张东源大学的学生证呗？”
白沐薇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话那一头的苏沁撒起了娇。“哟，你还真是大忙人啊，现在除了唱歌画画，又准备去上课了？”
苏沁漫不经心的语气听不出喜怒，白沐薇一时也摸不准她的心思。面对苏沁的时候，实话实说永远比撒谎骗她来的容易。能在那群人里左右逢源，还把馥郁开的红红火火，那可是早就活成精的人物。用苏沁的话说，白沐薇那点花花肠子都不够她看的。“苏姐，就是前几天我不是有个粉丝被害了吗？”
白沐薇斟酌着措辞，她总觉着，苏沁不应该也牵扯进来，“现在我和陆奇玮正调查这事呢。”
听到白沐薇这么说，苏沁一下子来了兴趣。“所以要扮成学生混进学校打听情报吗？”
白沐薇在这一头都能想象出苏沁双眼放光的模样。毫不意外的，苏沁弄来了学生证，还是两张。苏沁穿着得体的水手服和百褶裙，纯到不行的一身打扮，偏偏时不时流露出妩媚姿态来，白沐薇脑子里只能跳出制服诱|惑这个词来。这哪里像是学生啊。白沐薇无奈扶额，“苏姐，谁告诉你大学生要这么穿啊。”
穿成这样，去勾搭小鲜肉，上演一场姐弟恋吗？“啊？那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苏沁轻轻扯了扯领口的蝴蝶结，一脸的不解，她特意准备的衣服呢。天杀的校园爱情。“我们打扮朴素一点就行了，穿成这样太显眼了。”
白沐薇看着更疑惑的苏沁，眼神有意无意在她身上扫了扫，“你身材太好了。”
最后，两人还是白T加牛仔裤的装扮，走进了东源大学。说起来，白沐薇不过二十四，苏沁虽然三十出头，但是也保养的非常嫩，除了眼神和姿态之外，和大学生没有什么差别。“明明和语欣约好了今天和她男朋友一起吃个饭的，怎么还没见着她人啊？”
白沐薇早就编好了一套说辞。苏沁对着白沐薇翻了个白眼，装的倒是一副很担心很着急的样子，但是她可没有漏掉她眼睛里的兴奋。她怎么这么爱演？“你还没联系她吗？”
苏沁面无表情地念着白沐薇安排给她的台词，“要给她惊喜也得见着人才能给啊。”
白沐薇没有理会苏沁的不情愿，她早就把杨语欣的课表打探好了。就连医学院的所有班级的课表都弄到了。不错，在她看来，医学院的人最可疑。这次的行动是背着陈昊和陆奇玮的，他们俩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看上去是让她负责很重要的一块，实际上就是准备让她上上网，安安分分待家里。心里知道这两个人想多照顾自己一点，又不想让自己觉得什么忙都帮不上，但是只是上上网搜资料，她一样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啊。话说回来，他们其实也觉得她做不了什么吧。就是这种被看轻的感觉让她非常不爽，甚至觉得有点过分，明明知道他们的安排是对的，偏偏就是杠上了。另一边，松原公司的地下实验室里，李若明站在一个恒温仓前，看着里面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李佑先，脸上带着嘲讽的笑。“这就是你自作聪明的下场。”
恒温仓前有个触摸屏，上面显示着恒温仓内的各项指标，温度、湿度、氧气浓度等等，然而这时候的仓门并没有关上，恒温仓也没有开始运作，数据栏没有任何数据显示。“我的，儿子……”李佑先声音有些嘶哑，人看上去非常疲惫，说话也断断续续像是说不清楚。李若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慢慢弯下腰，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他当然是死了，不然你以为人皮面具怎么做的这么逼真呢？”
看着李佑先心如死灰的表情，他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