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央的质疑,对面那女人却依旧硬气,“傅山集团已经变成姜杳的了,姜杳是你的敌对方,你现在是什么地位,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如果想解除蛊术,就准备钱,否则不要联系我。”
嘟嘟嘟,挂断了。 真是万劫不复! 苏央独自矗立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出了大问题。 而这万丈深渊的根源就是母亲二十多年前犯下的错误。她回头看向看守所,对着大门说:“妈,你真的把我害惨了。”
当初让苏央选择相信降头术的是苏荷馨,把那个远方亲戚招来下蛊的也是苏荷馨。 而今,几百万对于苏央来说根本就是天文数字。 此时脑袋里想到的人有且只有姜杳。 但是她没有身份也没有颜面去拜托姜杳,左右为难。 * 小村庄这边,傅顷眼瞅着自己母亲拿着锄头在地里干农活,一度怀疑眼前的画面是不是幻想。 “傅顷,这里脏,环境不好,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你回去吧。”
傅太太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我给你带来了一些生活用品和米还有面。”
傅顷来之前姜杳跟他交代过,在这个小村子里,就算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一些东西,而且交通不便,进去出来很费劲,让他直接把东西买好送过去。 之前姜杳说傅太太不会跟着傅顷回来的,傅顷还不相信。他妈妈是什么性格,他太清楚了,想必这段时间在那穷乡僻壤的早就呆腻歪了。 没想到却被姜杳说中,她真的不打算离开了。 “这里挺好的,你回头问问你爸爸,愿不愿意过来。”
傅太太说:“他也一把年纪了,跟着管理公司,话说的好听,他有经验有人脉,其实他的脑袋早就不灵光了。还不如跟我来乡下一起种地,过过晚年生活。”
傅顷点点头:“好,我一定跟爸说。”
回去的路上,傅顷仍旧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的妈妈活了一辈子,当了一辈子公主,犯了一辈子的公主病,终于在这几天里长大成人了。 正寻思着,傅顷的手机响了,是苏央打来的。 “傅顷,有件事情想求求你。”
“大嫂,你说吧。”
苏央就把自己动用蛊术迷惑了家里人,导致傅家跟着他们一家一起吃瓜落的事情跟傅顷一五一十的说了。 “包括那时候傅封很顺着我,很宠我,甚至没有底线的相信我,都是因为蛊术。”
苏央说:“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傅顷却说:“大嫂不必向我道歉,我也没有中你的蛊术。”
这话倒是不假。 “我刚刚给下蛊的人打过电话,想要解除这种关系,对方却管我要五百万。”
苏央为难的开口:“如果不解除这种关系,枫枫和玥儿的怪病就不会好。”
苏央一边讲电话一边打开公寓的房门。 一进门就听到两个孩子在哭号,声音非常凄惨。 傅封则在卫生间和卧室之间跑来跑去,急的连拖鞋都没穿,双脚都踩湿了! 苏央来不及挂断电话,冲进去就问:“怎么了?枫枫,玥儿?”
傅封气愤:“你可算回来了!孩子出了好多疹子,脸上身上全都是,还说忽冷忽热的,赶快,我们送他们去医院。”
苏央来到床边看到床上的两个孩子,痛苦的哭着一边抓脸。 “不要!”
苏央阻止玥儿,“玥儿,不要抓,抓破了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可是妈妈,好痒呀!”
枫枫说起话来就更离奇了,好像是高烧状态下开始讲胡话,“妈妈,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把我丢进垃圾桶?为什么?”
惊得苏央浑身鸡皮疙瘩,“这孩子真是烧糊涂了,快走,去医院。”
过程傅顷都在这边听着,他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苏央一家人的确做过很多错事,但两个孩子还小,他们是无辜的。 于是傅顷打电话给姜杳,想问问事情该怎么办。 姜杳忙着拍戏,一场接着一场,根本没时间接听电话。 傅顷就给苏闫东打电话询问方法。 苏闫东如实告知,“其实上午我已经见过苏央了,告诉她的方法是唯一的方法。如果找不到下蛊的人,我们谁都帮不了她,包括姜杳也一样。”
这边,傅封和苏央二人合力把两个孩子送去医院,在药物的作用下暂时情况缓解。 但是苏央知道,目前的状况治标不治本。 她只好往警局打电话,要求跟苏荷馨短暂通话。 得知远方那个姨妈并不愿意为苏央解开蛊术,并且狮子大开口,苏荷馨气的差点当场昏厥过去。 “他们简直不是人!再怎么说也是娘家的亲戚呀!”
“妈,通话时间有限,你快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人可以帮我。”
“姜杳呢?她不是锦鲤吗?她肯定有办法。”
“关于蛊术的,姜杳也无能为力。”
苏荷馨想了想,又告诉苏央一个电话号码,她说:“这个人你只能亲自拜访,通电话人家是不可能告诉你方法的。”
为了两个孩子,苏央只能决定去一趟外省,亲自去找外婆家那边的亲戚。 傅封听到后有些担心:“去云省?太远了,你一个人不安全,而且你说的地址定位在苗寨,都不是飞机可以直达的城市。”
“那我也得去找到解绑的方法,否则眼看着两个孩子病死?我可以放弃我爸爸,也可以放弃我妈妈,但我不能放弃我的孩子。”
苏央说:“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他们的命。”
这大概就是人类可以世世代代,繁衍生息不断的根源。一切为了孩子,当父母的可以失去一切,甚至生命。 特别是母亲,对于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他们永远是自己身上的肉,虽然刚生下来是那么小的一团,现在是长大的一团,都是母亲身上的肉,永远。 这一刻傅封看着苏央坚定的眼神,似乎懂了男人和女人对于孩子态度上最根本的差异感——那就是十月怀胎。 孩子是真真正正从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血和肉啊! “我陪你去。”
傅封说:“我们一起。”
“不,你在家,你需要照看两个孩子,否则现在谁能帮我们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