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些还不足够证明这二人乃是诬陷,难道还要有人来证明一番这贾小妻平日里是怎样富裕,再查查怎生靠着那生疏的本事挣来这么多钱的么?”
这来人说的头头是道,知晓这详情的与看热闹的,哪个不是被直接唬住? 贾小妻更是精的面如金纸,如今看看,那所谓被偷工减料了的金箔,想来是贴到了贾小妻的脸上去! “你还有何要说?”
堂上官员显然是听得明白,带着愠怒看向贾小妻。若是不处理这等事,还能修歇一番……如今倒好,还要来听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破事。 “官人,小女子还有话要说。”
等到来人拿出之前刘大哥儿用来寻源的那块罗布边角之时,六姐儿和师父当即便知道了来人是因何而来的。 “这罗上绣着李大娘子铺子标志,但却不是从李大娘子铺子出来的。”
堂上那官员的左右接过来人带来这证据,递了上去,来人这才继续说道:“此乃是这倒打一耙的奸商以次充好的证据!”
“正是这奸商违约在前,李大娘子师徒将织出得罗另卖旁人,也是合乎规矩的。”
这下贾小妻和奸商的真面目算是彻底叫众人看清楚了。 不热闹的人看了这般一场惊天反转的事,只觉得比戏文还有意思,如今真正人证物证俱全的成了李大娘子师徒,若是反告那奸商诬告亦是可以的。 “这可是你奸夫?”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人群当中竟是冲出一肥头大耳的员外。 眼见着这戏愈发的热闹起来,众人自发的腾出一条道来,足够那员外冲到最前。 “我与你那些好衣裳呢?可是都卖了贴补给这奸夫了?”
事情发展到此时,便已经没有了李大娘子和六姐儿师徒二人的事儿,至于那颇有些倒霉的官员,方才解决了一桩事,又迎了一桩事来,只觉得头疼不已。 “便是没有刘大哥儿来请我作证,我本也是要来的。”
来人显然没有隐瞒身份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的到来有几分不明不白,不消李大娘子师徒二人问起,便主动开口。 “这等人挣钱便罢了,还没有半分德行,面上败坏的是自己的名声,实则对于我们临安城的纺织都不是件好事。”
“若是旁人听说了临安城这些腌臜事,自然要忧心降临到自己头上,倒那时,吃亏的便是我们所有人。”
“所以,我做这事情也并非只是为了你们,同样是为了我自己。”
“好了,就此别过,这临安城本也不大,若是往后有缘,或许还要依仗安五姐儿来将我的锦卖出好价……” 这娘子果真爽朗,若是晚生些年月,想来必然会和五姐儿做那顶好的友人,如今也必然可以一道做出一番天地。 雾霭沉沉寒九数,冬风吹云朗月出。异曲同工晓辛苦,共谋乾坤一坦途。娘子间的鼎力相助,同行间不相争比,便是古往今来,皆是一桩美谈。 虽说不送,师徒二人还是等到那娘子走远才离开,走了不多时,李大娘子忽的开口:“六姐儿,你觉得那刘大哥儿如何?”
六姐儿又不傻,怎能不知师父意思,面上被寒风吹上几抹浅红,到底没有言语。 “我倒见他是个顶有本事的小官人,做事甚有条理。”
六姐儿不答,可李大娘子已然看出前者心思,只在旁边装做无心道,“若是我有个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娘子,便许配给他,毕竟是自己看大的小官人,心思还是纯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