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殿前,鸦雀无声。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望着灵域使者对云千依卑躬屈膝。“呃,你是?”
云千依有些疑惑的看着老者,一时不明白他的身份。“小姐您忘了?您和四少爷回来的那天,是我给栓的驴车!”
老者说话时候一脸自豪,仿佛做了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情一般。云千依想了想。那天初次来通天殿的时候,确实有个老者将驴车给牵走了。“哦,原来是你啊,你也是楚家人?”
云千依好奇。“小姐抬举了,我只是楚家最低等的下人。”
老者说着,跪在了地上:“小的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小姐,害小姐受委屈了,还请您责罚。”
“起来吧。”
云千依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小姐宽宏大量,小的感激不尽!”
老者红着眼睛站了起来,接着拱手示意:“小姐,还请您上座!”
云千依扫了眼前方。通天殿前,五个位置,老者坐的是最中央。“我坐过去,不好吧?”
云千依皱眉;“小姐身份尊贵,坐那里确实是委屈了。”
老者叹了口气。云千依:“......”周围的侍卫都惊呆了。他们听到了什么?灵域使者竟然是云千依家最低等的下人?他们可没错过,皇帝陛下对这位老者谄媚讨好的样子!“要不,小姐您坐小的背上?”
老者期待道;“呃......算了,我还是过去坐吧。”
云千依有些无法消受这老者的过分热情。“小的,这就去给您擦拭!”
老者将他坐过的椅子仔仔细细擦了十遍,这才让云千依坐下来。身旁,三位宗门的长老都好奇的望着。“前辈,这位是?”
老者一脸骄傲:“这是我家小姐!”
吓得三位长老瞬间站了起来,连忙拱手,齐声道:“见过楚小姐!”
云千依微微拱手回礼,并未纠正三人她姓云。这边。南梁帝震惊不已。灵域来的使者之中,就属老者地位最高,其他宗门之人也都对他十分尊敬。可此刻,他看到了什么?老者为那永安侯假千金让座,三位长老对着她弯腰行礼!“小南,选拔开始吧。”
老者对着南梁帝喊道;南梁帝回过神来,忙道:“灵域选拔,正式开始!”
“等等。”
云千依道:“选拔之前,我想问皇上一句。”
“您说,您说。”
虽然还不知道云千依具体的身份,但看灵域人那么尊敬的样子,南梁帝也不敢怠慢。“不知我可有资格来通天殿?”
云千依淡淡道;“当然!您没有资格,谁有资格呢?!”
南梁帝谄媚的笑着。云千依望向了地上跪着的侯府众人,“可有人偏说我没资格呢。”
“谁?谁敢胡言?!”
南梁帝怒气冲冲的回头。地上众人脑袋紧紧贴着地,大气都不敢出。南梁帝回头,讨好的说道:“上使大人,您一定是误会了。”
“是吗?”
云千依似笑非笑的看着永安侯:“侯爷,你说我有资格吗?”
永安侯紧张的额头冒汗,万万没想到,他那个唯唯诺诺的假女儿,竟被皇上奉为座上宾了。南梁帝冰冷的声音响起:“永安侯,上使大人问你话呢,还不快快回答!”
“......有。”
永安侯艰涩的道;云千依冷笑一声,又看向了侯夫人:“侯爷夫人,你说呢?”
“我......”永安侯夫人尚处在震惊之中,她下意识仰头,便看到那个任她揉搓的小贱人,此刻正坐在皇帝面前......永安侯狠狠推了夫人一下。侯夫人这才回过神来,她脸色变了又变,终是忍气吞声道:“有。”
“上使大人,朕敢保证,无人敢说您没资格!”
南梁帝拍着胸脯保证着,心中却想着:永安侯这些年似乎过得太安逸了.......云千依点点头,“既然我有资格,那就开始......”选拔两个字还没开口,就被打断了。“皇上!”
云蕊抬头,满脸愤恨:“您莫要被这贱人给蒙骗了!”
通天殿前方。原本五个座位,刚好合适,可此刻被云千依占了一座,皇上都只能站着......她凭什么?不过就是个猎户之女,怎么可能身份尊贵? 假的,一定是假的!“皇上!这贱人是侯爷收养的女儿,京城人尽皆知!这些年来她胡作为非,仗着身份没少惹事,甚至谋害侯爷嫡亲之女!侯爷心善,没有怪罪她,可她却变本加厉!无奈之下,侯爷只好将她赶出了家门!”
云蕊一脸嫉妒:“皇上,臣女亲眼看到她被乞丐带走的,她不过是猎户之女,兄长都在讨饭,怎么可能和灵域有关系?一定是在蒙骗您呢!”
南梁帝皱眉。他心中对于云千依的身份同样狐疑。“大胆!”
老者气得站了起来,一道灵力弹了过去:“竟敢污蔑我家小姐,对楚家不敬?”
嘭!云蕊被击飞,尘土飞扬,足足倒出去了三米远。“噗......”云蕊嘴里喷出一口血。“原来在南梁人眼中,我竟是个讨饭的?”
楚御云幽幽的声音传来。“前辈!”
三位灵域长老和老者,立刻站了起来,一脸恭敬。南梁帝见状,便明白楚御云便是这次灵域来头最大,他请都请不来的那一位了。“是你说我是讨饭的?”
楚御云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云蕊身旁。“你......眼前男人面容刚毅轮廓分明,俊朗的五官好似鬼斧神工雕刻而成,每一寸都是上天最精心完美的打造。发丝凌乱,朗眉星目中透着股冷冽,更显魅力十足。世家最矜贵的公子都不及他三分。云蕊看得有些痴了。完全没认出楚御云便是那日黑漆漆的车夫。“楚家在灵域都是数一数二,若是四少爷是讨饭的,那我们岂不是连饭都讨不上了?”
青山宗长老双眸冷冽;“大概,在他们眼里,我们便如蝼蚁一般了吧。”
紫云宗长老冷笑着;“不敢不敢,没有这意思!”
南梁帝连忙解释,急的额头都冒汗了:“来人,还不快将这满嘴胡言乱语的奸人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