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锦瑶抬起双手，表示自己已经把枪收起来了，“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意外闯入了这个地道。”
这个地道是黑影的地盘，祝锦瑶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这黑影说不定一直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道里多年，刚才那双紧盯她的眼睛，就是眼前的黑影。黑影犹豫了片刻，“你们和楼家什么关系？”
祝锦瑶决定先隐瞒自己的身份，“我的爱人被楼家人抓过去了。”
黑影了然点头，绝望的呢喃出声：“救不回了。”
祝锦瑶瞳孔猛缩，“为什么？”
黑影苦笑一声，“楼家会把他当成试验品。”
林羽立即问：“什么试验品？”
黑影看了他一样，眼神入蛇一般盯着他。“他是我的朋友，你放心，不会伤害你。”
有了祝锦瑶的保证，黑影才继续说：“楼家在研究一种药物，需要试验品。”
祝锦瑶脑子顿了几秒，呼吸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随后才呢喃出声：“什么试验需要用大活人...”林羽也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黑影，试图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实性。黑影咧嘴一笑，“我这个鬼样子，就是拜楼家所赐。”
祝锦瑶一激动，猛地抓住他的手，黑影顿时脸色大变用力甩开她的手。祝锦瑶嘭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林羽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啊！”
连忙扶起地上的祝锦瑶。黑影愣了一下，他刚才只是只是出于条件反射，并没有恶意。祝锦瑶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屁股，“没事没事，是我刚才激动了，抱歉，没吓到你吧？”
黑影摇摇头，声音低了下来，“抱歉。”
他在这地道里生活了十几年，每天和这地洞的老鼠，昆虫和蛇相伴。已经很久没见到活人了。祝锦瑶被摔了一下，脑子逐渐清晰过来。“你刚才说楼家抓人去做试验，那你知道他们在研制什么药物吗？”
黑影再次摇摇头，“我不知道。”
林羽眸光锁在他的手上，忽然说：“你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手吗？”
黑影咬唇，把手往后藏了藏。祝锦瑶看出他不愿意，对林羽说：“算了。”
“你看吧。”
黑影突然出声，把手伸出去，横在林羽前面。林羽点头，说了声谢谢，不过他才发现面前的黑影很高，起码将近一米九了。压迫感十足的身高加上他那张不知何以形容的脸，让林羽有些紧张。他拍了拍脸，从口袋里取出一次性胶手套。夜莺好笑地问：“你怎么还随时带这个？”
林羽也笑出声：“习惯了。”
他在医院里的出台手术比较多，所以会习惯性地备一双手套在身上。林羽戴好手套，随后低头，认真仔细地检查起他发黑的手。在查看了几分钟之后，他抬起黑影的脸又是一番探究。越到后面他脸色就越凝重起来。夜莺看着黑影发毛的黑手臂，“这个毛发...”很糙，而且每一根毛发都是翘起来的。“林羽，你看出什么了吗？”
祝锦瑶问。林羽点头，对黑影说：“你可以把手放来了。”
“怎么样？”
林羽边脱手套边回答：“他的皮肤表层被摄入了大量的激素药物。这种药物具有很强的腐蚀性，还有他的脸，应该是同时被摄入了不同种类的药物，因为长时间没有处理，导致了皮肤的腐烂，更重要的是...”林羽停顿了一秒，“注射在他身上的这些药，都是为了激活人体的能量细胞和潜在活器官。”
夜莺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是什么意思？”
林羽啧了一声，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向他们解释说明比较浅显易懂。他想了想，“就比如说某种病，这种病从你出生就自带，随着时间的流逝，你比一般的人更快的消耗人体的体能和活细胞，造成严重的损害，加速了衰老，所以需要用药物去控制消耗，逆势而行的状态下，说不定会加速死亡。”
“那不就是求长生不老？”
夜莺大概理解了下意思问道。林羽摸着下巴，“是也不是，长生不老是不可能的，应该是某种病因引起需要去激活体能细胞，楼家研发的药物没有具体成功的案例，所以在会拿人做试验品，人和动物的身体机能不同。”
生命是一连串的生化反应，需要能量来创建和维护复杂有序的人体结构。如果逆天而行的话，会破坏身体器官。如果器官本身就损坏的情况下，那就有可能激活细胞。这得从物理学生物学还有进化论等多个角度探索。解释起来太复杂，林羽怕两人听不懂。祝锦瑶蹙起眉，慢慢消化林羽所说的一切。楼家、或者还有江迟、闫宇、跟楼家所有有关联的人，或许都在隐瞒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祝锦瑶忽然看向林羽，林羽被她盯得竖起一层寒毛，舌头差点打结，“干、干吗这么看着我？”
“林羽，对江迟的事你了解多少？”
林羽心里微微一惊。强装镇定道：“没了解多少，而且江迟很少说起他的事。”
祝锦瑶眸光幽深，不知在想什么，淡淡地说：“是吗？”
林羽点头，“是。”
也罢，等见到江迟她亲自问。现在先搞清楚黑影的身份。“黑影。”
祝锦瑶喊他。黑影愣了一下，郑重地说：“我叫卜夜。”
“卜夜，你和楼家是什么关系？”
卜夜望向地道的尽头，眼神染上几分悲伤。“我和楼家没关系，是我的老板和楼家做了秘密交易，具体的我不清楚，我只是个保镖，当时在交易的时候，楼家突然反水，把我们的货拿走了，还想杀人灭口。”
“那货是什么东西？”
祝锦瑶抓住重点问。“不知道，老板在准备那批货的时候，把我们全部人都撤走了，专门弄了个仓库。”
那仓库外上百个保镖在那里锁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根本就看不到。“那后来呢？”
卜夜收回视线，落在了祝锦瑶身上，“后来我们四处逃命，老板也不知行踪，最后楼家将我们去的一批人全部绑了，但是没杀。”
还不如一刀给他们痛快，被楼家控制的那段时间，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被锁在冰冷的台子上，各种仪器和药物不停地在他们身上注射，锥心刺骨般的疼痛，无尽的折磨，最后还要被扔进这个暗无天日的地道，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