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宁含笑收回手机，“我觉得兰姨没反对其实就是支持了，您认为呢？”
黎老爷子没有说话，定定地看了秦晚宁几秒，嘴角象征性地扬了扬，“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事情做得这么圆满。”
把他好不容易找来的退路都给堵死了。“所以您是同意了？”
秦晚宁笑，懒得去深究这话到底是褒奖还是冷嘲热讽。黎老爷子的眼神晦暗不明，“现在你可以把那段录音删掉了。”
“还不行。”
秦晚宁礼貌带笑，垂眸看了眼时间，“董事例会马上开始了，等您表完态我马上就删。”
闻言，黎老爷子不敢置信地蹙眉，“你不相信我？”
秦晚宁乖巧赔笑，“您就当我小人之心吧，咱们先小人后君子。”
黎老爷子无言以对，默默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这大概是他此生最憋屈的时候，被一个黄毛小丫头拿捏得死死的。电话通了，他按下免提键，赌气一般将手机放到桌上，“股东们都到齐了吗？”
电话那头黎齐山恭敬回应，“都到了，我们今天主要是讨论西城区那块地的项目开发问题。”
“你把手机开免提，放在会议桌上。”
黎老爷子掀眼皮看了秦晚宁一眼，听到电话里头的动静后，才闷声道，“这件事不用讨论了，慕尘的企划案我已经看过了。客观真实，条理清晰，可行性高，就按这个来。”
黎齐山万万没想到，他还在情感和理智中摇摆，老爷子居然态度这么明确。几秒沉默过后，黎齐峰最先反应过来，“爸，这怎么行？您还没有看过廷昊的企划案呢！再说，股东们都没投标表决，您……”不等他说完，黎老爷子就冷冷打断，“你闭嘴。”
这时候不提黎廷昊还好，一提那怒火直往胸腔里冒。要不是因为这个不着调的纨绔子，他怎么会晚节不保，一把年纪了还在小辈面前吃瘪？黎齐峰心虚，不敢再吱声。一阵嘈杂的讨论声从电话里传来。黎老爷子重重地敲了下桌面，“有什么意见你们一个一个发言，嗡嗡嗡的谁听得清？”
股东们便轮流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无非就是说黎廷昊的企划案更稳妥，收益有保障。黎慕尘的企划案太过冒进，没有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后期营销也有很大的潜在风险。“经营企业不能固步自封，要顺应时势改革创新，不然迟早被淘汰。”
黎老爷子想了想，采用了秦晚宁的原话，“企业经营讲究风险分散，多一个创新项目，日后就多一条收益来源。”
又是一段短暂的讨论，部分股东仍有顾虑，“陵园项目计划投资得五个亿，如果后期收益没有保证的话，机会成本太高了。”
话落，黎慕尘的声音响起，“林逸，把修改过后的企划案分发给各位股东。”
“是。”
林逸应承，一边分发一边讲解，“这份企划案里增加了陵园的盈利状况分析，其中包含了土地成本、开发成本，还有各类基建费、安装费、运营费和后期的营销费，同时也保守估计了一下营收。”
黎慕尘淡声补充，“最后一页是我起草的对赌协议。”
两秒过后，有股东惊呼，“二十亿？”
“陵园建成后一年内回本，三年内总收益二十亿，如若没有完成引咎离职，自愿放弃黎氏集团的一切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