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秦晚宁坦然回应。从决定来黎园找黎老爷子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打算遮掩。与其弯弯绕绕兜圈子，还不如直接说明来意更爽快。黎老爷子脸色一沉，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厉声责问，“你这是敲诈勒索，违法犯罪了知道吗？”
秦晚宁淡定从容，“我相信您更愿意私下解决，绝对不会选择去起诉我。”
在老爷子的心里，黎家的名声高于一切。这一点她已经吃得透透的了，不然也不会拿着一段录音就找上门来。黎老爷子闻言，深吸一口气，笑得颇为嘲讽，喃喃自语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刚娶进门才几天的孙媳妇，居然敢正面跟他叫板挑战他的威严。他怒不可遏，“我只是老了，不是死了！”
秦晚宁没有表现出丝毫惊慌，垂眸看了眼手机屏幕，“再过十五分钟，我就要走了。”
她明面上说的是自己赶时间，实际上是在给黎老爷子下最后通牒，因为董事会议将在十五分钟后开始。虽然知道这种做法忤逆不孝，但如果不抓紧时间，被黎廷昊抢了先机，以董事会那帮人的尿性，黎慕尘的处境将会更艰难。成败在此一举，她顾不得多想了。倘若黎慕尘失了继承权，她岂不是得一直困在这黎家的泥潭里？黎老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秦晚宁抿唇笑，“算是吧，谈判跟威胁在我看来都差不多。”
她态度坚决且明显，黎老爷子心知没有回旋的余地，沉声问，“你想要什么？”
闻言，秦晚宁心里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些。她不动声色，“我想要您支持慕尘。”
“就凭一段录音，你让我现在就把继承权交给他？”
黎老爷子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他不知道我有录音，更不知道我来找您。我也不是让您现在就把继承权给他。”
秦晚宁顿了顿，垂眸看桌面，在心里斟酌要怎么开口。提到西城区的那块地就避不开黎慕尘的亲生母亲。这显然又是黎老爷子想要尽力遮掩的一桩丑事。几秒沉默过后，黎老爷子主动问，“不是继承权，那你要我支持他什么？”
罢了，绕是绕不开了。有些事不说，始终是个结。说清楚后还有翻篇的可能，或许还能为黎慕尘争得一丝公平。秦晚宁抬眸，“今天董事例会上，他们会讨论西城区那块地的开发项目，我希望您可以支持慕尘拿到那块地。”
原来只是想要个开发项目。黎老爷子微微一怔，随即换了个舒服慵懒的坐姿，眼神漫不经心，“你应该知道，相比廷昊建大型游乐园，他那个所谓的高档陵园并没有什么优势。股东们都是以集团收益为出发点，毫无疑问会支持廷昊。我没有能力去左右他们每一个人的决定。”
他试图用这一点来劝退秦晚宁，让她知难而退。秦晚宁微微颔首，不卑不亢，“我知道。”
黎老爷子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屑，“知道你还提这种要求？”
秦晚宁莞尔一笑，“可我还知道，您有一票否决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