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开始忙活。明湛看了眼热情揽客的团哥儿，佯装无意道：“小娘子，这是你的孩子么？”
手上的动作一顿，顾玉抬头微笑，“是啊，怎么，不像我么？”
明湛死死盯着她，似乎要看出点端倪。偏生顾玉神色自然，甚至招招手，“团哥儿，过来。”
团哥儿蹦蹦跳跳过来，“娘亲。”
“这位公子很喜欢你，打个招呼。”
团哥儿笑眯眯拱手作揖，“公子好。”
憨态可掬，看着像个小弥勒佛。明湛有些尴尬，“……好。”
下一秒，团哥儿熟练伸出手，大眼睛忽闪忽闪。明湛：“……”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势利的吗？顾玉软软喊一声，“团哥儿，怎么能这样对客人呢。”
明湛松了口气，这还差不多，哪有作揖都要收费的。“……要双手才显得有诚意。”
明湛再次：“……”哪里来的穷酸臭毛病，不，这绝不可能是白烬的孩子。他不情不愿付了钱，气哼哼拿起凉菜就走。团哥儿掩嘴惊呼，“娘亲，他给了两钱银子呢。”
顾玉微笑，“真乖。”
她抬头，看着那人的背影，脸色沉了下来。如果没记错，上次赵桃儿闹事的时候，这人也在二楼看热闹。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卤肉卖得很快，凉菜还剩一些。团哥儿一脸惊喜，“娘亲，今天的生意真好。”
顾玉笑了笑，“剩下的先不卖了，待会儿有人要。”
话音刚落，李掌柜怒气冲冲的走到小摊前面。今天的酒楼亏损了好几百两银子，简直是在活生生剜他的肉。李掌柜怒了，“这么快卖完了？”
顾玉淡淡“嗯”了一声。李掌柜冷哼一声，“你们在我们明月酒楼门口做生意，是不是有点抢客啊？”
顾玉瞟他一眼，微笑道：“李掌柜，明月酒楼这么大的生意，我这才多大的摊子，能抢多少客人？”
这话很有道理。李掌柜干咳一声，“我看你一个小娘子带着孩子也不容易，这样吧，就当我发善心，你把凉菜的配方卖给我算了。”
嗯？顾玉扬起眉毛，“不是让我输得心服口服么，怎么又要买我的方子？”
话永远不能说满，不然打脸来得很快。李掌柜又咳了一声，“少废话，凉菜的方子，我出一两银子，卤肉的方子我出二两银子，算下来你净赚三两，怎么样？不怎么样。顾玉牵上团哥儿的小手，两个人掉头就走。李掌柜：“……”哪有这样做买卖的，一言不合就掀桌。“最多再加一两银子！四两，行了吧？”
“那再加一钱银子？”
“哎，你总不能狮子大开口，要我五两银子吧！”
顾玉没回头。走了几分钟，迎面撞上个气喘吁吁的年轻公子。“不好意思，”话说一半，那人语气一转，“是你啊！”
顾玉扬眉，“柳廷，你迟到了。”
柳廷兴奋的直搓手，“还有我的份吧？”
顾玉从筐子里掏出两大包荷叶。“这是今天的。”
柳廷震惊，“这……这么多，都给我？”
顾玉点点头，“但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