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哥儿晃悠着小短腿，优哉游哉咬面条。顾玉提醒道：“我们得上街去做买卖了。”
一听到要去卖凉菜，团哥儿立刻开始大口吃面。白烬的喉结动了动，这崽子现在也太听话了点吧。他心里有点不得劲，挣扎上了轮椅，自己爬上床休息。家里出了事，今天出门比昨天晚了些。到洛城时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就连明月酒楼的客人也少了很多。团哥儿一脸焦急：“娘亲，不会没人买吧。”
顾玉也皱起了眉。死马当做活马医，她只好又用出昨天的办法。“团哥儿，你去路边……”“小娘子，你可算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街角传来。顾玉抬头看去，是昨天的那个年轻人，今天的柳廷一身湖蓝色长衫，玉佩环饰，神采飞扬。柳廷大老远就开始吆喝了：“我今天是回头客，说好了给我打九折的，不许赖账。”
顾玉点点头，“行啊，你要点什么？”
柳廷扫了一圈：“所有种类，各来五斤。”
顾玉道：“今天我还做了点肺片，要不要尝尝？”
那是昨天刘屠户没卖完的下水，白送给她了，顾玉试着浇了点油泼辣子，闻起来很香。柳廷傲娇昂起头：“我也没尝过，不知道好不好吃啊。”
这个好解决。顾玉夹了点给他试吃。柳廷尝完，点点头，“马马虎虎。”
顾玉：“行吧。”
看样子这人还挺挑剔的。柳廷：“这些我全部都要了。”
顾玉：“……”那些卤下水还没来得及摆出来，就被柳廷全部打包带走了。顾玉给他打了个九折。柳廷笑眯眯地接过去：“那帮臭小子，今天让他们吃个够。”
顾玉有些好奇，“你昨天好像不是很喜欢我的凉菜，怎么今天又来了。”
柳廷哼了一下，“我只是顺路而已。”
顾玉不想戳穿对方，秉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她微笑道：“那欢迎你以后多多顺路。”
这小娘子说话还挺好听的，柳廷咳了一声。“你最近都在这儿摆摊吗？明天也在吧，我就是随便一问。”
顾玉：“……”话这么多，这人该不会是古代的城管吧。她想了一下，“我会尽量保证在这附近，时间也是差不多的。”
毕竟是流动性摆摊，话也没法说死。柳廷点点头，“实在不行你去真知书院的门口卖吧，那里很多潜在客人，生意应该会挺火爆的。”
这话听起来倒是挺诱人的。顾玉有些心动，真知书院是城里最大的私塾，学生的家底都不差，平时花点银子买凉菜那更是轻松，一旦打开市场，那是很大的生意啊。只不过还有一个最严重的问题。顾玉问：“书院的门口让摆摊吗？”
柳廷连连点头：“肯定让的，放心吧。”
团哥儿的小眉毛皱了起来：“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书院是你家开的啊？”
柳廷摇摇头：“不是。”
这倒是实话。顾玉若有所思，那么大的书院，应该是官办的。柳廷又补充一句：“但院长是我爹。”
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