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你这么漂亮的,那追你的帅哥不是那么大把的吗?干嘛非要缠个有妇之夫?”
韩晓面带红润的说:“别人每天都缠着我,可那殷宇全连看都不多看我一眼,陆洁有什么好?至今为止,我都知道他俩没在一起牵过手,只是表达了爱意,似他这般好男人眼下再也没看到过第二个。”
“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他今天为什么没来上学?”
“难道宇全生病了?”
韩晓眉头微皱的说道。“呦!那可不得了,会急坏我们校花的小心灵的,哈哈。”
李瑞歌调笑的说道。“哎!我说你死丫头能正经点吗?今天放学有事吗?没事帮我个忙呗。”
韩晓一脸正经的说。“……”村中心街,一颗两人环抱的桐树枝干因风作响,白色的面孔中两只大耳朵,仔细一看,另一只耳朵轮廓居然是凹进去的。宇全安静的躺着床上。宽阔的院落里,两颗手腕粗细的桃树被风吹的哗哗直晃。不知何时,风大了些,那窗户不住摇摆,终于挣脱开来,摇拽着劣质玻璃扇在窗框边缘,啪啪锐响,宇全一下子惊醒过来,四处张望,虚喘着粗气。怎么回事?我不是该在同喜家?段文举?遭了!今天是周一!宇全这般想到,手上不停穿衣,抬头一看,愣住了,黄色的钟表滴答滴答,他不由一口气吐出,“十点多了,再去也是迟到,不知同喜怎样了,父母说是出去旅游,四天没往回打过电话了,哥哥也真是的,怎么上学不叫我。”
想起同喜的昏迷,有些许担忧,他风神步法飞驰,几个摇晃到了同喜住所,踢门而入,见到同喜一如既往的微笑坐在藤椅上,又是松了口气。“师父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老实说,段文举潜伏在周围已然有三四年了,昨天我只是想试试你敢不敢揍他,可惜你小子不上路。”
他满脸不在乎的说。“我怎么了?既然你是装死,又不是没看到,那家伙一指就轰了神位,我跟他差距太大,只能委曲求全,我可是为了保全你。”
殷宇全一脸无辜白受气。“我教你一年多了,你除了有个犟脾气,会第一层的天蚕手和第一式软剑外,你还会什么?那九转阴阳诀里的阵法你学都不学。”
同喜眼神直直的看着我。殷宇全头一低,声音小了下去:“我以为,我能……”“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都是对的,要师父做什么?”
同喜歇斯底里起来。宇全心道:“你有厉害法术不教,偏教武术、阵法。莫非那几个箱子,是了!那几个箱子排列按照八卦方位,原来是处阵法。”
登时,宇全脸色一红。“师父,弟子错了!”
“好了,好了,你既然无心学阵法,剑走偏锋,心中独揽其大……”“弟子以后不会了,以后一定诚心求道”没等同喜说完,宇全赶紧认错,生怕再惹师父伤心。“我说什么了吗?”
“没,没有”“宇全,九转阴阳功,有九门练法,门门皆有大成,越是厉害的术法,越是耗体力严重,你修行日短,不能一戳而就,九转阴阳诀的长生篇里有秘诀,只能自身体悟,不可言传,这本书据师父说是由吕祖流传至今,里面有很多禁术,有捷径可走,却不长久。”
“段文举……不,段师叔怎么可以走捷径?昨天发生了什么?”
我小心翼翼的问。“那是你师娘翠云的功劳,我将那本九转禁术藏于地室暗格,你师娘魂魄一直寄存在暗格里替我看守,本想让段文举看到暗格,自己去找,然后我发动八卦阵将其困入阵中,不料……”同喜叹息一声。“不料,你听从他言,将阵眼移位,亏得你师娘出现及时,才不至功败垂成。”
同喜虽然说的轻松,我能看出,事态重之已极。“那段师叔说是你害死了他,不会吧?”
我嘟囔的问。同喜眼视远方,思虑良久,叹息一声:“嗨!年少无知,他可不是你什么师叔,说来话长,我与师父周方林周游各地,修行功德,有一年黄河发大水,师徒二人沿岸无桥而过,师父若使缩地法,便可通过,只是这法门当时我还没掌握,师父只好沿岸寻路,渐行到了段家湾,师父修行九转已年深日久,一眼看出此地黑气熏天,他老人家慈悲大发,非要管上一管,遂进了村子……”不觉日上正午,宇全听到激愤处,手掌用力陷入了院中泥土里,气上心来,插口道:“忒特么混账!什么东西!”
同喜看了看宇全插入泥土的那只手,缓缓道:“也是我师父命里有此一劫,在南阴山封印那无头旱魃尸身时,段文举那狗才趁我师父专注不备,着了道,自此神魂被拘南阴山。虽道法通天彻地,却误打误撞着了这狗才的道儿,我自山西左权求空行大师不得见,回转段家湾,意图与师父商计,却看到了……”殷同喜神情激动,脸上皱纹发抖,口角打颤,深吸一口气:“却看到了,那全村人的死状,我怕极了,飞奔家中,满地的鲜血,还有我老婆孩子那最后无助的眼神,我寻了三天,未找到两人,一个就是段文举,一个就是我师父,无奈下用了禁术招魂引。岂知招魂引竟然招不来我妻子的魂魄,我师父曾说过,招魂引能强拘鬼魂,无往不利,若招不来,一则是已到阴司处报到,另一则便是被禁了起来,我出去不到五天功夫,鬼魂是要七日后还魂一次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禁锢住了,万般无奈下,我想起了通灵术,尝试着与木灵沟通,因为修行其日短,生涩,好不容易才在一口枯井边试着继续沟通,却发现井边的水草上有封禁的符咒。我再不迟疑,动手破了封禁法,救出妻子与孩子的魂魄,鬼魂哭泣干嚎无泪,良久,听我妻子的魂魄说,师父已然死去,这满山村的几百口人命,都是被那姓段的畜生练禁术拘了魂魄。我师父斗伤了旱魃,自己也受了些伤,打算休整一晚,第二天再去封印,却见全村人无故死绝,魂魄却都消失了,他道法通玄,几个术法下,找到了南阴山后,见其中有洞,用真法护体,闯入洞中,打翻了段文举炼制的阴司阙,救出了许多魂魄。他老人家自鬼魂处知道此事是段文举一手而为后,发誓一定要铲除这个败类,为了防止段文举再次拘魂练禁术,师父将包里的符咒一应拿出,分交给众鬼,若遇段文举,能躲便躲,躲不了就藏起来,他需要养足了精力去对付旱魃,翠云跟我生活了那么久,口诀被师父一教便会,被段文举逼到井沿处,藏形匿迹,段文举因拘不来她魂魄,怕我回来后知道,做贼心虚,当下在井沿不显眼处贴了封印符,井后面有树,站对了角度,自然给我看到。”
“那五爷是怎么回事?”
他动了动那只残腿,口角发干:“我师父在对抗不死旱魃时,用天师符刻的五行石碑,分散定在村里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引了地气,与炮台山的天然擂鼓法阵相呼应,做成个五雷局,威势极大,他道法精深,阴德久存,不计其数,死后,神魂被我救出,本欲投胎转世,天庭见我师父一生大功无数,为其立了神位,因段家湾已绝户,他是因此而死,便让他留在此处给了个雨神职位。”
“原来牛仰不是个符咒,并非村落名字啊,可为何叫我师祖为五爷?”
我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下。“搬迁过来的人,见我为师父塑了神像神位前写着雨神,我看着旱魃只是封印,心想除去,腿被段狗贼暗算,道法大跌,有心无力,众人只能求助师父降雨,以布福泽,天庭要求施雨必有雷神令,雷神令得有会雷的法术才可响应,炮台山天然雷阵被恩师强化,自是用它轻松,炮台擂鼓局一旦被敲响一下,就会有五道雷电降下,村里人称之为奇,见神像就叫爷爷,所以简称五爷,农村人给师父起的名字罢了。”
“段文举偷学禁术,真能成为传说中的鬼神吗?”
“以后再说,你昨天被翠云施法昏倒后,又没去学校,为了防止别人怀疑,你现在回家做饭,吃饭,下午记得去学校,有时间我再跟你说罢。”
他毕竟老了,看起来40多岁的脸颊,却已然100多年过去了,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同喜吃力的站起来,仿佛多年的心事,终于说了出来,脸上依旧露着往日微笑,向屋子走去。宇全低着头还在消化同喜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想着那段文举表面上人畜无害,心里当真如此恶毒?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心中着实有些唏嘘,人呐,表里不一,像段帅哥那样的英俊潇洒,到我学校里,就算是韩晓见了也得神魂颠倒吧?“哌!”
宇全头顶上被一物事狠击了一下,他心中有思,不曾注意,捂着头往后一看:“我去,我说李瑞歌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狗小子,你眼睛瞎了?看不到我吗?”
韩晓白皙的肌肤,画一般的脸蛋儿,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怒嗔道。殷宇全心道:“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到吗?陆洁亏是退学了,见我与韩晓打情骂俏的还不得休了我?看同学一场,怕出绯闻,但教人看到了,让我以后名声大损,这可是校花级别的,尽量别沾,待我问清来意,打发了便是,如若不然定会引起众怒。”
心念及此:“韩大美女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赎罪,不知……”“少说废话,老娘问你,上午干嘛去了?”
看她一脸怒气,问话语气跟我老娘一样,真是个活祖宗。“我能干嘛去?肯定是跟陆洁约会去了。”
反正你缠我很久了,上次因为韩晓向我表白,同学好哥们张涛差点撕了我,现在能避则避。反正是在我家门口。谁她一听暴跳如雷:“胡说!……”吓的李瑞歌和我直退半步,韩晓自知失态,连忙圆谎:“老师要我调查你究竟不请假干嘛去了,好啊,你竟然去约会了,我非告了老师不可!”
看着李瑞歌向她递去求救的眼神,李瑞歌对我和韩晓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忙站出来:“殷宇全,我俩以为你生病了,{眼神示意对着我看了看韩晓}所以过来看看你,你就让我俩在你家门口吗?我没来由的谎了一下,赶紧开锁,请进了两尊活神,递水端茶,拿瓜削果的伺候,“千万别告诉老师,我昨天晚上做了一百个俯卧撑,过量运动,累的早上没起来。”
“干嘛要做那么多俯卧撑啊?累死你算了。”
韩晓话虽这般说,后来语气婉转,口中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眼神柔和的放电的看着我。我看了看旁边的李瑞歌,苦笑了一下,“你俩看,我父母现在都出去旅游去了,四天都没回个电话,家里没人做饭,想请你俩吃一顿,又怕自己学艺不精,现在正午时分……”我本来说着说着,可韩晓眼神内的柔情立马转变为怒瞪,没来由心中一虚,声音渐小了去。“谁说要在你家吃饭了?就算我赏脸,陆洁就不知会不会同意了,有的人啊,就是自作多情,我本着同学一场,关心关心他有没有生病,他却非要给我做饭,瑞歌啊,这种男人以后还是少碰,没准什么时候因为关心过头啊,就被人家给占了便宜,就比如说——牵手!”
最后俩字立马提高音调说完的同时,我手上火辣辣的被她抓了一下。那边李瑞歌已然嘴里吃着苹果,小眼睛眯成线,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我俩早在学校就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殷宇全同学病了,我俩自动要求去帮殷宇全同学做饭,伺候病人从童鞋做起,学习雷锋,给各个班级做个同学之间友谊的好榜样!帅哥,假若是没病的话,还请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做饭!”
李瑞歌沾染了韩晓的气息,说话也阴阳怪气的。我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过,还伺候你俩活宝,玩心忽起,白眼珠子一翻,往床上平板直拍“我好难受,我生病了!谁来帮我做饭饭。”
“你难受!你生病!你来帮我做饭饭。”
韩晓立马不论轻重的在我小腿上连续踢了三脚,我一骨碌起身将她灌倒在床上。她似乎被我突然反击摔蒙了,半晌:“瑞歌!揍丫挺的!”
我哪那么傻,直奔厨房,锁上门,赶紧做饭,祈求原谅。哥哥宇远回家后看到三人打闹,也识趣走到厨房帮忙,饭罢,殷宇远与李瑞歌,识趣的离开了厨房饭桌。剩下的两个人一个木讷坐着,一个直直盯着殷宇全,宇全脸红的透了,抬起来看了看韩晓,马上又低了下去,压低了声音说“韩晓,你别这样,追你的男生那么多,而我跟陆洁谈恋爱虽说是没牵过手,但毕竟有了名分,你的美貌,自是不用多说。”
殷宇全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她,心道:她眼神中一直很平和,很喜感,我第一次是直接拒绝过她,而这次不想继续伤她的心,心有不忍,而且对于美女,我没太大抵抗力,虽不至于抛弃陆洁,但却是对于以后她的死缠烂打有了情谊,此为对陆洁的不忠。一咬牙正准备说。她却捂住了我的嘴,“别的我都不想听,你还记得咱俩同桌时,你说过你喜欢我吗?”
白皙玉手缓缓收了回去。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小学三年级,“嗯,怎能不记得?那时候咱们才9岁,你我交换了定情信物“圆珠笔帽”,第一天信誓旦旦说的永不分离,结果第二天,那两只所谓的信物却不翼而飞了,你以为我不忠心,我以为你不忠心。可那会谁也不知道谈恋爱是干嘛的。”
韩晓满脸带着小幸福,突然就说:“其实,那两个笔帽后来……”“后来怎样了?”
我神情严肃起来。“没什么,你别想多了,我可不缺男人追我。”
韩晓尽量面带严肃的说“只是同学之间的关心!”
说完就去屋子里拉着瑞歌要走,结果一出门,哥哥跟瑞歌都在门外面偷听。尴尬坏了,韩晓和我强作镇定,我送出门外时,心里却在想,她不想让我知道笔帽原来是她拿走了,她为了体验被追的感觉,当时非要我重新再去买两个带有笔帽的笔,而我却一个劲的赖她弄丢了“定情信物”。霎时间脑子一阵轰鸣。“想什么呢?傻瓜,我问你最后一次,如果没有陆洁,你会不会跟我一起,会不会喜欢我?”
她突然去而复返,问了这么一句。我盯着她一双发亮的大眼睛,第一次对她流漏出了爱意,那种爱意的眼神就是她恨我跟陆洁恋爱的根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