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有一个临时藏身之所。可是今日地动发生时,还是有许多户人家正在农田、河岸等地方劳作,没有立即进入地窖防震,故此伤亡人数虽然不是非常多,但也绝对不少。回到营地了解完情况后,顾潮马不停蹄,先去军医处慰问了受伤士兵,又带着人,亲自去村落视察。容夜这会儿也反应过来,立马跟着熊副将进入灾后工作,容黎则回了军医处,无论是军营里的士兵,还是附近的村民,有人受伤就需要大夫,他和陈军医都会忙起来。这次地动,箜州府尹立即上报回京,京都那边根据府尹送上来的受灾人数,受灾范围,拨下专项灾款,还派下七王爷容溯,亲自护送专款。半个月后,灾后重建已经逐步完善,京都那边的人,也终于姗姗来迟。容倾见到他爹,一改平日的顽皮捣蛋,顿时变得正襟危坐。容溯与箜州官员一一见过面,最后才盯着他三儿子,冷冰冰的问:“容夜呢?”
容倾马上道:“在北疆军,和阿黎在一起。”
容溯皱了皱眉:“阿黎来了?”
容倾狂点头:“来了来了,只比我晚一天,从惠州赶来的。”
容溯“嗯”了声,想了想,道:“带我过去。”
容倾从小就怂他爹,一点反抗都不敢,老老实实的把他爹带到了先锋军营帐。先锋军本来六月初就要撤离,结果因为这次地动,撤退时间只得顺移。容溯抵达的时候,就看到整个军营忙忙碌碌的,因为来时没有打过招呼,所以没有人等候他,但按照程序,他应该先与北疆军主帅见面。容溯使了个眼色,让他儿子去跑腿。容倾立刻跑去找顾潮,跟他说七王爷驾临。顾潮本来正在与副将们开会,闻言自然带着人出来迎驾。容溯大摇大摆的被迎进了主营,刚一坐下,他就问:“容夜呢?”
顾潮:“?”
其他副将:“?”
容倾:“……”容倾是知道他爹为了丑丑来的,可怎么也没料到,他爹能张口就问,你问得这么直接,你让人怎么回你?人家丑丑的身份还没曝光呢!容倾连忙危机公关,尴尬的笑着道:“我不是说过吗?容小子的父母与我家都是相识的,我爹自然也认得这个晚辈。”
说着,他又赶紧给他爹暗示:“爹,箜山地动,容小子自然是要跟着上峰调配救援的,您要想见她,晚上她回来再让她来拜见您。”
容溯人精了一辈子,哪里听不懂儿子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愣了下,像是没想到都这么久了,那丫头居然还能瞒着。接下来,容溯没再提容夜这个话题,转而与顾潮问起了箜山地动的事,箜山地动,离箜山最近的先锋军最有发言权。顾潮公事公办的与这位七王爷汇报了一番。正聊得起劲,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元帅,您在吗?”
容溯听到那声音,眼皮抬了一下。顾潮也听出那是谁,脸还是板着,随口道:“在。”
接着,帐帘掀开,一个又瘦又矮的小兵抱着一只死掉的野鸡,走了进来。小兵脸上本来扬着笑,目光更是一进来就直指首位主帅的位置,结果惊讶的是,他在主帅位并没看到他家元帅,反而看到了另外一张脸。一张冰冷,严肃,令她意想不到的脸。只听“啪嗒”一声,死鸡掉在地上,小兵后退三步,一脸惊魂未定。顾潮见容小子失态,皱了皱眉,问:“做什么?”
小兵这才回神,她张了张嘴,眼睛一会儿看看首座的七王叔,一会儿看看旁边对她使眼色的堂兄,干巴巴的道:“我,我刚才从邻村回来,村民,村民送了我一只野鸡,我想带回来,给,给元帅吃。”
顾潮看着地上那只死不瞑目的鸡,道:“有心了。”
自从那次顾潮目睹容夜和容军医手拉手从箜山下来后,连着半个月,他都没给过容小子好脸色,一开始容小子也没找他,更没给他解释,这令他更加不爽,结果这两日,容军医去了几里外的村庄给灾民看诊,这容小子突然又开始在自己眼前晃荡了。顾潮心里烦,觉得等了你半个月你不来,非等容军医走了你才来,你什么意思?他不高兴,对容小子的态度就一直不好,说话都酸溜溜的。容夜送完了鸡,扭头就想走。结果身后,凉淡的声音,响了起来:“见到长辈不请安?出来几个月,礼数都野没了?”
容夜心里一咯噔,转身,白着脸躬身:“拜见七王爷……”“七王爷?”
容溯眯了眯眼,身子往后靠了点:“够生疏的。”
容夜差点哭了。容倾赶紧给打圆场:“爹,她……”“你闭嘴。”
容溯毫不留情的斥责儿子:“宠宠宠,自己看看,宠成什么样了。”
容倾不敢说话了。容溯又盯着容夜上下打量一圈,越看越不顺眼:“一个女儿家,穿的这是什么衣服,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