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小秘密:“铸造圣钵的骨灰,是你们狼族先辈的尸骨。”
这个讯息的确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柳蔚先眯起了眼睛:“你如何知晓?”
“那条蛇告诉我的。”
柳蔚愤怒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诱哄我女儿替你传话?”
“我没有。”
国师立马反驳,还振振有词:“是她们说话,我听到的!”
柳蔚气得握拳,抬手就想打国师。国师赶紧站起来,往旁边避了一下,板着脸道:“那是绿寿蛇,据野史记载,绿寿蛇第一次出现,便是在九极山,它是南方种蛇,不算稀有,但也并不常见,至少在大江县覆灭后,绿寿蛇已经算绝种了。”
柳蔚没听他废话,捡了一个凳子,朝国师丢去。那么大的凳子,国师是瞎了才躲不开,他躲开了,凳子砸在墙面,将挂在墙上的杆子打落,顿时一地狼藉,稀里哗啦。国师还在继续说:“绿寿蛇是一种很特别的蛇,它们靠山吃山,自诞下开始,便不会离开故土,它们一生只适应一个环境,便是出生的环境,那条小蛇若不是嗅到圣钵的气息,跟随木拉族去来城县的路上,早就翘辫子了,它的主人不会喂养它,它自己估计也不知道,但本能的,它对圣钵很是尊崇,而九极山,正是狼族一开始生活的地方……你,你别砸了,好好说话不行吗!”
柳蔚丢了三个凳子,容棱看她气还不消,忙将她拉住,给她抚背。柳蔚抖着手指着国师,吼道:“你偷听我女儿说话,你还干什么了?我告诉你,你这种行为是变态!偏远一点的山里,你是要被浸猪笼的!”
国师都无语了,涨着脸道:“我不是,我没有,是误会……”“是不是误会去阎王爷那儿分辨吧,我现在就把丢下海!”
容棱和纪南峥联手,可算在紧急关头将柳蔚拽住了。国师死里逃生,站在墙脚一动不动,柳蔚又发了一顿脾气,被容棱哄了好久,心里气消了一点,才恢复理智,按着眉角道:“你说绿寿蛇怎么?”
国师赶紧主动道:“野史记载,绿寿蛇只适应九极山气候,离开便死,而追溯绿寿蛇的历史,便发现它们第一次出现在史志上时,旁边正伴着狼族。”
九极之呼,苍上巍壮之,历代居而民,民以部落为集,九极居十二部,各占一山,以山之高低,论权,绿寿居九极山巅,亦狼族生之山头,狼族通兽语,听风闻兽音,测天下意,神仙本领,绿寿为之邻,亦其之宠,狼覆后,绿寿还居九极,复生,后之九极,无人处,至于沧桑,改唤九极岛。将野史正文背了出来,国师迎着柳蔚杀人似的目光,硬着头皮说:“九极群山上居了十二部落,其中狼族为这些部落的首领,住在九极山巅,山巅也是绿寿蛇居住的地方,狼族与绿寿蛇为邻,绿寿蛇成为了狼族的宠物,后山上大火,狼族带着其他部落离开,但被他们恩将仇报,全族覆灭,其后绿寿蛇回到了九极山,但从此以后,九极山上再无民居,那些部落都没回山里,最后时过境迁,九极山被淹没,绿寿蛇绝种,九极岛出现。”
纪南峥在此时开口:“既然绝种,那那只小绿蛇又是什么?”
国师反驳道:“狼族覆灭,那来城县和京城的云家人又是什么?”
纪南峥一噎。国师道:“既然狼族都留下了传承后代,绿寿蛇自然也留下了漏网之鱼,木拉族祖籍为大江县,那条小绿蛇的主人,又正好是木拉族公主,我不觉得这是巧合,极有可能,现在的真阳国里,还有许多绿寿蛇。”
“不是说绿寿蛇离开九极山就会死吗?”
“可真阳国,也是九极山的一部分。”
房间里寂静下来。国师从舱房里找出笔墨纸砚,在白色的糙纸上画出了两江范围的海域图,然后圈出了一个范围,道:“现在的两江,至少一半的海域,都是当年的九极群山,门石岛是,大江县是,中间被海水淹没的地方是,甚至边海军的驻扎岛,再往南的真阳国,这些都是。”
纪南峥:“九极山有这么大?”
“九极山有一万两千亩,你说呢。”
纪南峥瞪圆了眼睛:“那我们现在也在九极山?”
“当然。”
纪南峥为自己的没见识羞愧,而国师又看向柳蔚,道:“你猜的没错,大江县就是狼族遗址的位置,当时狼族住在九极群山最高的山巅,故此哪怕海水淹没了山体的百分之八十,山巅的百分之二十,也保存了下来,只是一百年前,又遇上了另一场海难,才将这最后的百分之二十也覆灭了。现在的门石岛,与两江上的其他孤岛,甚至真阳国,一开始都不是山体,那是海礁经过千百年锤炼,加上人为填海,慢慢形成的陆地,临亲王原本寻找的方向也没错,两江上现存的陆地,最大的就是真阳国,认为真阳国是九极山巅,是合理的,但之后他估计也发现问题了,所以才将目光移到了大江县。”
纪南峥又摇摇头:“不对,如果所谓的遗址,说的就是狼族最开始生活的山巅,那在更早之前,在山上发生大火,狼族带着其他部落下山离开的时候,这里不是已经被烧为焦土了吗?那狼族还能留下什么在这里?之后这里还成为了大江县,要建设一个城县,需要建造多少地基,就算遗址被埋在了山里,也早应该被挖出来了吧?”
“谁说遗址是一件东西?”
国师露出微笑,表情有难掩的兴奋。柳蔚听到这里,脑中倏地闪过什么,她深吸口气,看向容棱。容棱对上她的视线,点了点头,眼睛眯着。国师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微微笑着:“看来你们猜到了,不过你们猜的肯定不准,但可以说出来,我会替你们纠正。”
柳蔚没理国师,她还在为这个变态偷窥她女儿的事耿耿于怀。容棱倒是说了:“是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