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
“那他恐吓孟奇送银子给你,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
“你说你是外地学子,上京求学,与京中权贵子弟并无牵扯,但现在却有个兵部尚书之子对你有意示好,你有什么本事让他另眼相看?告诉我,那日你们对孟奇做了什么?他今日之死,与你们当时的所作所为有没有关?”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大人,我不认识孟监生,也不认识胡武生,我跟他们都没关系……”“胡子濯让孟奇给你送银子,他怎么知道你是大和书院的学生?”
“我穿了禄服,我那日是穿了禄服去书斋买书的,或许是他注意到了……”“胡子濯路见不平,已经救你一次,却还要押着孟奇到大和书院给你送银子,你自己不觉得有问题?”
“有,我也觉得有问题,所以我没收他们的银子,我还给他们了,我真的还给他们了……”激烈的对话,在云承稚又委屈又无辜的自辩中,停顿稍许。柳蔚深吸一口气,知道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下面该上高~潮了。“胡巧儿,你认识吗?”
堂下众人均是一愣,不知这突然出现的人物,又是谁。云承稚闻言却是瞳孔一缩,顿时大惊失色:“胡巧……胡巧儿……”“她死了半年了,在她未死之前,你们曾是朋友,对吗?”
云承稚狠狠的捂住自己的脸,眼睛死死闭住。“或者说,不止是朋友,你是她的心上人。”
“够了!”
云承稚霍的放下手,整个人因为气愤,抖得极其厉害:“她已经死了,不要说她了!”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云承稚有些颓然的垂下脑袋,眼底有泪水涌动,半晌,才喃喃的道:“重病,她哥哥说……她那日想来见我,翻墙摔晕在泥潭,淋了足足大半天的雨,一场急病就……就……是我的错,我应该好好跟她说,不应该……不应该……”“不应该拒绝她,不应该知道她对你有意后,便对她敬而远之,甚至不许他来书院找你,胡巧儿是兵部五品参议官胡勇的妹妹,胡勇是兵部侍郎胡岳的表外甥,胡巧儿,也算胡子濯的表妹。”
“这……”云承稚错愕的抬起头:“我不知道……她没说她哥哥是……是兵部的参议官……她说,她说哥哥只是个小兵……”“她当然不会说,她钟情你这个一贫如洗的文弱书生,为了顾及你的尊严,她怎么可能告诉你她是个千金小姐,她为了接近你,隐瞒了自己富贵的身世,只是希望你多看她一眼。”
“我……我……”云承稚整个人都是懵的,他颓然的滑落到地上。柳蔚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脑袋:“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不喜欢一个人也没有错,胡巧儿半年前死了,但她死亡的原因,却不是她哥哥告诉你的所谓的疾病,她是,自尽的。”
“什么?”
云承稚猛地抬起头来,堂衙内其他人,也都呆了。这件事所牵扯出来的恩怨,要比所有人一开始预料的,深远得多。柳蔚叹了口气,目光注视云承稚失神的双眼:“有一点她哥哥没说错,她的确是想去找你,但冒雨前往时,在路上却遇到了正从青楼酒肆洋洋而归的孟奇……傍晚的街道大雨倾盆,人迹罕至,她,被醉眼朦胧的孟奇,奸污了。”
云承稚震惊的瞪大眼睛。堂下其他人,也猛然的看向孟泰夫妻。孟泰是傻的,孟夫人更是承受不住打击一般,快要晕倒……孟家夫妻的情况,无人在意,柳蔚的话也还没停。“胡巧儿不敢告诉别人,就连她的哥哥都不知道,她回家后不久,郁郁成疾,最终自尽了,而此事真相,在事后三个月,却让另一人知晓了。”
柳蔚再次朝外招手,刑部役卫们,将另一位被蒙着头,塞着嘴,束着双手的青壮少年推了进来。那少年“唔唔”的挣扎着,柳蔚上前,一把掀开对方头上的麻袋。顿时,一张让在坐不少高官均不陌生的少年脸庞,显露出来。胡子濯。容棱在去找云承稚前,从武校掳过来的人证之一。“唔唔唔!”
胡子濯方才在堂外也听到里面的对话,他现在很激动,挣扎着,用一双狼似的眼睛,瞪着在场所有人。柳蔚将他嘴里的布拿出,这小武生呸的吐了口唾沫,视线一转,却是紧盯着堂上那被又是开胸,又是开脑,鲜血淋淋的孟奇遗体。随后说出他上堂之后的第一句话,嚣张又狂妄:“是谁将他五马分尸的,本少爷,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