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胎。辛贵妃第一胎是个公主,第二胎,依旧是个公主,可五年前孩子还没生,试想一下,若是当时皇后起不来了,辛贵妃第二胎又生下个皇子,那这后宫的大权,岂非都落到她手上了。可是,就如皇后说的,辛贵妃入宫十二年,若有僭越之心,第一胎时,就该对付皇后了,为何要拖到第二胎?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第二胎时,有人与她说过什么,或是给了她暗示,或是给了她希望。而这个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她的枕边人。秦氏不寒而栗,握着皇后的手,紧紧捏住。秦氏进门早,秦家与云家又是世交,秦氏嫁给自家老爷时,皇后还是个小丫头,成天追在嫂嫂后面要糖吃。虽说后来一朝为凰,成了天下之母,但在皇后心中,长嫂如母,她对秦氏这位大嫂,始终有放不下的情谊。见秦氏担心,皇后又笑了起来,反过来宽慰道:“皇宫本就不是好呆的地方,当初兄嫂曾问过我,是否真心愿嫁,我既说了愿,那就做好最坏的准备了,嫂嫂不必忧心,我自有主张。”
秦氏深吸口气,知晓姑子是有主意的人,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心中还是唏嘘:“看着那般疼你,哪想得到,却……”“皇家的真心本就虚虚实实,以前我便看不透他,现在,更是不懂,不过也好,夫妻多年,过了一开始的浓情蜜意,现在,就是真知道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也能静观其变,镇定自若了。”
秦氏听她这么说,本来放了一半的心,又提了起来。夫妻闹到这步田地,该是多悲哀啊,可她却说什么静观其变、镇定自若,这该是早就把心寒透了吧。秦氏忧心忡忡,累得皇后又是一通安抚,应氏也在旁边劝。云想作为晚辈,没有说话的立场,便悄悄绕到柳蔚背后,拉拉她的衣服,谨慎的问:“蔚姐姐,娘娘的病,你真的能治?”
毕竟是自己的亲姑姑,云想虽面上不提,但不代表她不忧心。柳蔚闻言,也压低了声音回她:“治是肯定能治的,具体的我还得回去与你几位师父商量,皇后的病他们更清楚。”
云想心放了下来:“能治就好。”
而后又目露黯然:“为什么姑丈要伤害姑姑呢,他们不是因为相爱才成亲的吗?”
这时她提到了亲人的称谓,可见心中唏嘘。难得的,皇上与皇后这段情,当初是两情相悦,并非纯粹的政治婚姻,也正因如此,二人才能相携多年。但谁能想到,时至今日,竟会突然生变。柳蔚没见过皇上,也没见过辛贵妃,在她看来,男人的情会变,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变心与伤害,又完全不同,不见得说无法相爱,就非要将对方置诸死地。在柳蔚来看,若说那辛贵妃给皇上吹了枕头风,让皇上为了她而去对付皇后,这还勉强比较有逻辑。可若说一开始就是皇上主使,那柳蔚就不懂了,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