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桶金?当然,这个第一桶金的意思不是说那两千两,那点钱,也算不上什么金。……柳蔚等人从房间出来时,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了,听说宋县令来了,柳蔚一边解着手套,一边往大堂去。远远的看到宋县令坐在大厅里一动不动,柳蔚就唤了声:“宋县令?”
宋县令像被惊动的鸟儿,一下立起头来,看着柳蔚,而后,他眼眶发红,嘴唇发青,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行将入墓的死气。柳蔚看他不对,问:“你这是怎么了?病了?我给你看看。”
说着就去把脉。可还没碰到宋县令的手,宋县令就跟兔子似的跳开,他抹抹脸,一脸痛不欲生的道:“柳先生,柳姑娘,姑奶奶,一万两我是真的拿不出来,我们西进县很穷的,我们真的没钱,真的没钱,真的没钱啊!”
柳蔚都不知他在说什么,懵懵的:“什么一万两?”
宋县令捂着嘴抽泣:“问你相公去!”
柳蔚还是不明白:“你见过容棱?他怎么你了?他打你了?”
“不是打。”
宋县令摸着自己的心坎,一下一下的捶胸口:“是挖,是把我的心直接挖出来,扔在地上砰砰砰的踩!”
柳蔚抓脑袋:“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县令扁着嘴,眼泪包在眼眶,一连嘴把之前的事说出来了,说完他还告状:“你相公根本不是人,他是魔鬼!”
柳蔚有些哭笑不得:“一万两啊,唔,他这人有点没有金钱概念,也不知道你们西进县的具体情况,你知道的,富人家的大少爷嘛,不过我做主了,要我帮忙是不是,对折,五千两,五千两我干了。”
宋县令拼命摇头:“不可能的,没有五千两,杀了我也没有,你别想了……”柳蔚很为难:“那不行了,这和蒋氏李宽那案子不同,你也说了,万立可是大官,有人脉,有手段,我帮你,我是要承担风险的,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再便宜我真的没办法接了。”
宋县令流着眼泪,过了半晌,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耶”的姿势:“两千两,最多两千两,我们县衙门出一千,我让庄大人想办法,让巡按府也出一千,不能再多了,真的没有了!”
柳蔚摸着下巴,琢磨着没吭声。宋县令也不说了,两千两也等于他半条命,他带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一脸沧桑道:“今个儿也晚了,我先回去了,你若答应,明早来县衙门见我吧……”柳蔚赶紧送他:“那你先回去吧,可你的状态不好,要不要我派个人送你?”
宋县令摆摆手:“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冷静冷静。”
送宋县令到门口,柳蔚转身时,脸上便笑开了花,她蹦蹦跳跳的跑回小院,一过去就看到容棱一个人在舞剑,她冲过去就从后面把容棱抱住,脸贴着他的后背。容棱感受到有人侵袭,但察觉到那道气息是柳蔚后,已收敛气场,轻轻松松的将他的妻子接纳。转身,他单手搂着柳蔚的腰,低着头问:“做什么?”
柳蔚把他抱得紧紧的,下巴搁在他的胸前,吃吃的问:“宋县令说给我两千两,要我帮点忙。”
容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没什么特别表示:“所以?”
“所以,都是你的功劳。”
她说着,伸手去挠挠容棱刚毅的下巴。容棱捉住她不规矩的手,往下按了按:“便是没有我,他也会同意,两千两罢了,物超所值。”
“那可不一定。”
柳蔚挑着眉毛:“若是没你,他能接受的最大金额,顶天了是一千两,而且还得磨来磨去,磨个天荒地老,但现在,一刻钟不到,谈妥了,两千两,还是他主动提的。”
容棱还是不觉得这有什么,脸上始终平静。柳蔚从他身上起来,站直了身子,突然严肃:“不过我要去衙门帮忙,就没空盯着你了,你记住,量力而行,没我看着,也不能舞着你这把剑没日没夜的练,我会让云觅替我盯着,我知道你想尽快恢复回以前的样子,但复健这种事,是需要循序渐进的,绝对不可能一就而成。”
容棱瞧她唠叨的样子也没半点不耐,只在她说完了后,顺口提了一句:“明日之后,我也有事要忙。”
柳蔚不解:“嗯?”
容棱没明说:“以后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