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胎时,肚子溜圆得,低着头都看不到鞋尖。”
两个小丫头说的煞有其事,就是认准了柳蔚营养不良。明香惜香在京都长大,又是三王府的宝贝丫鬟,也没伺候过孕妇,一时拿不准柳蔚的这肚子是不是真小了,可听大妞小妞那么说,就也开始紧张了,之后吃的东西,就不停的往柳蔚房里端,让她能多吃一口就多吃一口,就怕肚子真的小,生出的孩子身子不好。柳蔚实在没办法,四个人四张嘴,喋喋不休,一会儿唠叨她不好好吃饭,一会儿指责她都怀了身子,根本不该去什么青州府,说到最后,连容棱都骂上了,虽说不敢大骂,但小小的埋怨也少不了。柳蔚觉得容棱受了冤枉,心里心疼,也不敢再抗争,老老实实的,给什么就吃什么。期间金南芸来看过柳蔚。金南芸是眼看着柳蔚生的小黎,知道她生小黎前是什么模样,再对比现在,着实被吓了一跳。柳蔚跟她抱怨,还不敢在大妞小妞,明香惜香近前伺候的时候抱怨,只敢偷偷的背着她们说。金南芸却只是点着她的脑门,教训:“你这是活该,不过你这肚子,我看着是小,比小黎那会儿小了一圈儿吧。”
柳蔚啧了一声:“没有,我是穿的深色衣服,深色显瘦。”
金南芸不以为意,想了想,对浮生说:“明个儿送两条大参过来,要成人形的。”
说完,又跟柳蔚道:“大参养气,生孩子就要气,若是生的时候不够力气,那可要吃苦头。”
柳蔚瞧了她一眼:“说得好像你生过似的,这方面,我似乎比你有经验。”
金南芸哼哼:“你都吃这么多东西了,还差两条大参吗,这是对你好。”
柳蔚拿她实在没办法,只好含糊的应了。可没想到,喂吃的也就算了,身边的人,渐渐的出现了别的问题。比如小妞,她睡觉睡到一半,突然惊醒,然后推醒了姐姐,问:“是不是听到婴儿哭声了?”
大妞懵懂的抓抓脑袋,仔细听了听,身边没什么动静,就说:“你听错了。”
小妞就又睡了,结果下半夜,大妞突然醒来,推醒了妹妹,说:“生了生了,小姐生了。”
大妞吓了一跳,紧忙一边穿鞋,一边套衣服,可套到一半才想起来:“小姐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
大妞也猛地回神,然后揉揉脑袋,叹气着说:“看来是做梦。”
两个小丫头神经紧绷,两个大丫头也没好到哪儿去。明香惜香是府里的大丫鬟,大丫鬟都是有自个儿的私房的,住的地方,比普通人家的嫡姑娘还好。可这阵子,两人愣是活活挤在柳蔚房间的耳房里,半夜听到什么动静,就轮流起来查看,那警惕的模样,看得柳蔚都心疼。这距离生产还有一个多月,柳蔚没得产前抑郁,身边的人反而都抑郁了。柳蔚不得不给丫头们进行心理疏导,让她们放松一些,又跟她们反复强调,是个女人都有机会生孩子,没有想得那么严重,平常心,平常心。也不知是不是心理疏导有效,后来的几日,几人的情况是好些了,至少,大妞小妞没整夜做梦了。大妞做梦还好,小妞要梦做得多,是要半夜梦游的,有一回就被王府的护卫发现,她穿着亵衣,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在院子里走,她这是要去找容溯,但是找不到路,只能在府里乱转。柳蔚以为,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安抚住身边的几个小的,然后安心等待临产。可惜,在容棱离京的十五日后,她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了。气喘吁吁赶回来的,是个柳蔚熟悉的暗卫,对方满头大汗,脸上没有往日所见的沉着,他一见到柳蔚,就面色铁青的说:“司佐,王爷,王爷……失踪了!”
柳蔚愣了一下,脑子里足足转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失踪?”
暗卫咽了口唾沫,慌忙的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他们这趟是要去安州,因为王爷说要兼程赶路,他们便快马加鞭,每日休息不过一个时辰,起早贪黑的跑马,不过六日,就到了青州府。可到了青州府,正要行船过两江时,他们却遇到两男一女。见到那三人后,暗卫们才知晓,王爷要找的就是他们。对方瞧见他们也有些吃惊,双方说了一会儿,暗卫们才明白,就是这三人送信给王爷求助的,只是对方大略也担心路程太远,因此,送完了信,就着手往青州赶,想要尽早见到王爷。在青州能重逢,是双方都没料到的。而随即,王爷就见到一位白须老者,王爷对老者很是尊重,一番说话后,老者便同王爷上了一艘出海的船。青州码头的船,样式都差不多,都是运客的人船与搬货的货船,但那艘船,样式别致,船帆上的花样,更不像中原船只,甚至船身上,还有蛇头的纹络。当时王爷留了一半的人手在青州,自己则带了另一半上船。王爷临走前说了,待下船后,会飞鸽传书给他们,让他们留在原地待命。可走之前,明明说的顶多三日就下船,去的地方不远,但三日后,留在青州的人马,却并未等到王爷的书信。如此又等了两日,直到干等了五日后,留下的人坐不住了,当即联动青州府尹,甚至付府的人,重手调查。这一查,他们可彻底愣了。两江各个码头,运航站,甚至来往商船,竟道从来没见过那艘所谓的与中原船只不像,船身有蛇纹的异域船帆。这是怎么回事,船进了海,就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