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容棱抱有同情的心理。付子辰开始正视,自己以前对那人一面倒的迫害者身份认知,是不是太武断了。柳蔚回到房间睡下,睡得还算好,早上,是被门闩的响动声惊醒的。起来就看到容棱在换衣服,应该是刚回来,正打算睡。柳蔚坐起来,对男人伸伸手。容棱放下衣裳,走过来,坐到床边。柳蔚跪坐在他背后,伸手给他捏捏肩,说:“忙坏了吧?”
容棱几乎是立刻就按住她的手,冷酷的起身,对着她面无表情的道:“不用来这套,婚时已定。”
柳蔚眨巴眼睛,委屈的说:“就是心疼你,给你捏捏肩,你别紧张。”
容棱铁面无情,没听信谗言,自己去换了衣服,洗漱干净,回来就躺床上,不给柳蔚一丝阿谀奉承的机会。柳蔚黏过去,贴在他背上,下巴抵住他硬硬的肩胛,在他耳边说:“容棱,我很喜欢你,特别喜欢。”
男人不发一言,头都没回。柳蔚就把手伸过去,拨动他的耳垂,在那小小的肉圆上摆弄不停:“你听到我说的了吗,我很喜欢你,心上人那种喜欢。”
男人还是没反应,同时闭着眼睛,拧紧眉头。柳蔚看前言铺排得差不多了,就含糊着摇他,一晃一晃的打商量:“不管成不成亲,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变,小黎是你的孩子,小夜也是你的孩子,一个名分,其实没那么……”“哗啦”一声,容棱回过身来,鹰隼般的视线,扎在柳蔚脸上,锐利得像要将她扎出一个窟窿。自认为自己说的挺好的柳蔚,有点瑟缩了,抿紧唇瓣,小心翼翼的瞧他。男人坐起来,高大的身形,这一刻极具压迫性,他看着床榻内侧的女人,冷肃的开口:“孩子出生后,你要如何同他说?如何解释你我的称呼?小黎如何看待我?外人如何看待你?这些你想过吗?”
柳蔚被他严肃的样子弄得气弱,低埋着头,绞着手指:“就和现在一样,也……也没什么不好……”“不好。”
容棱逼近她:“我想光明正大一些,让我们的孩子有父有母,让世人知晓,你柳蔚,是我容棱的妻子,是与我一生一世,相伴到老的人。”
柳蔚哑然的瞧着他,对上男人的视线,对上他眼底灼热的执意。有的人对名分不计较,认为在一起,舒服最重要,有的人却认为,名分的重量,不止是称呼上的改变,而是确确实实,真真切切的对内对外,所有层面上的心灵交合。婚姻不是枷锁,不是为二人的将来套上一个合法的外罩,而是寓意着两人都准备好了,准备好生死与共,准备好白头到老,准备好儿孙满堂,准备好经营一个独立的家。容棱不是对成亲执念,他是对柳蔚执念,他不是想用婚姻去束缚她,让她无处可逃,他只是想,更明确的对待他们的未来,他们的孩子,他们的一生一世。如他所言,光明正大。大概因为她的不理解,容棱的表情很差,柳蔚也不敢惹他,只能老实的点头,乖乖的说:“有道理,有道理,那我去准备明日的合卺酒,我不能喝真酒。”
说完,赶紧下了床,抓着外衣就出屋,关门时还不敢使劲,小心翼翼的阖上,蹑手蹑脚的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