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终于还是被捅了出去。接到消息的时候,柳蔚还在驿馆,今日权王来遛弯儿,跟容棱在房间里不知道说什么。柳蔚就去了李茵的房间。李茵这几日很安分,以陪伴方若彤为借口,一直没下楼与其他人一道儿用膳,成日就缩在房间,也不知是怕什么,见了柳蔚也不跟以前似的直接粘上来,而是看看左右,确定没有旁人,才凑上来拉拉柳蔚衣袖,一脸依赖。李茵没毛病,柳蔚已经确定了。但李茵不知道,她还尽职的装着哑巴,装得挺辛苦的,偶尔能看出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瞧着可怜。柳蔚想给她一个台阶下,让她顺其自然的“复原”,别这样憋着,成日成日的不说话,没病都要憋出病来。但李茵大概心不在焉,一直没接收到柳蔚的台阶信号,所以她还是孤独的演着自己的独角戏。今日柳蔚也是来给李茵送台阶的,把脉了一会儿,就说:“心理阴影是可以自身通过时间克服的,这两日你睡着后还会做噩梦吗?”
李茵盯着柳蔚看,看眉毛,看眼睛,又看嘴,但不回话。柳蔚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李小姐?”
李茵这才回神,眼瞳闪了一下,急忙点头。柳蔚皱眉:“还做噩梦?”
李茵点头再点头。柳蔚叹了口气,就又给她开了两帖助眠的汤药,只是药方还没写完,衙门的人就来了。柳蔚走的匆忙,只交代李茵好好休息,等她走远了,李茵才走到方若彤房间,捧着脸蛋,一脸兴奋的说:“你说我偷亲我家相公,他会生气吗?”
方若彤正在看书,闻言抬头瞥了她一眼,道:“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若想想,何时回家。”
李茵一下被扫了兴致:“要回你回,我暂时不回。”
“我哥要来了。”
方若彤说着,从枕头下拿出一封信:“今早寄到的,我哥要到青州了。”
李茵没看那信,只问:“是来接你的?”
“嗯。”
“那你回去吧,别说见过我,他什么时候来接你?我在房间躲着。”
方若彤将信又放回枕头底下,重新翻开手里的书,声音喃喃:“若是可以,我也希望他迟些。”
李茵没听清她的话,问了一句:“什么?”
方若彤又摇头:“没事。”
……柳蔚到达衙门时,衙门大厅等着三个人。她只认得其中一个,是付子言,另外两位年纪有些大,四五十的样子,应当是哪位公子哥儿的家人长辈。看到柳蔚,付子言蹙了蹙眉,对身边两位中年男子耳语一番。两人听着,就抬头看向柳蔚,目光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