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容棱所学武学的恐怖。“你师父他……现在何处?”
柳蔚又问。容棱却摇头:“不知。”
柳蔚垂下温和的眉眼,思考起来。容棱又道:“这地方,最初并非为我所用,乃是师父不放心玉染芳鹊常驻青楼,特地辟了一地,只授她二人解阵之法,方便二人在情况不妙时,能躲入阵内,再从其他路径逃离。”
柳蔚点了点头,明白这位师父的担忧,做长辈的,总是不放心晚辈在外面做事,尤其还是姑娘家,又是京都青楼如此鱼龙混杂的地方。但想到那两位是容棱的师妹,柳蔚又觉得,想必她们也不会是容易对付的人,容棱师父的担心,估计也是多虑。走到其中一扇门前,容棱正要伸手推开,却突然停住,转头看向还在低头思索的柳蔚,道:“这八门中,只有一扇生门,你猜是哪一门?”
柳蔚这才回神,问他:“你在考我?”
容棱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柳蔚不屑的哼了一声,直指左边那扇:“那一门。”
容棱没有惊讶,只问:“你怎知?”
柳蔚道:“八门金锁阵,我也是学过的,虽然不知如何列阵,但破解之法,却是知晓。”
当初柳蔚看师父的古籍时,便发现还有一本笔记,笔记里面,就是写的破解之法。阵法在古时如何神秘,如何莫测,可多年过去,经过一代代人的推理实验,破解之法,早已不是秘密。人就是这样,在未知的事物面前,总会觉得新鲜,惊奇,但当答案的解析过程就摆在你面前了,你便会恍然大悟。柳蔚指出了生门,便推开那扇生门,而一进去,里面又是一条长长的通道。柳蔚回头看了容棱一眼。容棱笑道:“师父是个小心之人。”
言下之意就是这条路还不止这么简单,哪怕找到了生门,里面或许还有其他陷阱。而看容棱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柳蔚确定,此人还打算让她来继续自己解答下去。柳蔚无奈的跟他说道:“我们时间有限。”
容棱眉眼温和,一脸不置可否,但是,却私心想跟她相处久一些。柳蔚探寻的走了进去。走到拐角处,柳蔚发现,前面没路了。柳蔚看向容棱,容棱就紧跟在她后面,面色平静的站着,仍是一脸的无动于衷。柳蔚开始在墙壁上摸来摸去。“找什么?”
容棱问道。“机关。”
“你如何知晓,此处有机关?”
柳蔚道:“若是没有机关,这里就不是生门。”
容棱好看的一个轻笑,问:“你如何确定,机关在此处?”
柳蔚一愣,她现在摸的这道墙,就是阻拦她去路的墙,若是机关不在这儿,那莫非是另外两边的墙?柳蔚立刻顺势在两边墙上摸索,果然一下子,就摸到了一块明显比其他砖块更软的凹点。柳蔚勾了勾唇,正要按下去,就听容棱又道:“你确定,机关只有一个?”
这话什么意思?柳蔚听着,动作僵了一下,一咬牙,扭头,又继续摸墙。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柳蔚就摸到了三个凹点。这时候柳蔚才不得不佩服那不愧是能当容棱师父的人,心思就是慎重。柳蔚不想尝试按错了机关究竟会有什么后果,可是,那又要如何确定哪一个凹点是真的?而且,柳蔚也无法确定,这三个凹点就是全部。没准儿在什么角落里还有凹点,那个凹点才是正确的。柳蔚摸墙摸的实在不耐烦了,只好皱着眉,偏头有些生气的瞪着容棱。容棱看她憋屈的小脸,真心的笑了。柳蔚看的更火大,直接上前推了他坚硬的胸膛一把:“不要浪费时间!我一会儿还要回宫!”
容棱被她推到墙边上,居高临下地低头瞧着她气闷的表情,笑的眼角都弯了起来,索性,身体前倾,亲了她一口。“喂!”
柳蔚恼羞成怒了,捏着容棱的衣襟,就捶打了一下。就在这时,突听一声响,接着,一道女音传入二人耳廓。“我真的没看错,师兄肯定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师嫂,不信我带你去看,你看到就……”女音戛然而止,柳蔚错愕的看着前面突然敞开的大门,那是她和容棱刚才进来的生门。而现在门外,正站着两个同样惊愕,一动不动的艳丽女子,四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寂静。柳蔚最先反应过来,看看容棱,又看看自己,然后,往后一弹,撒开爪子,退到另一边的墙壁前,身体紧贴壁面。柳蔚这一动,另外三人也反应过来。先说话的是玉染。玉染扑哧一声笑出来,推推身边的芳鹊道:“原来这地道还有这个功能……师兄喜欢在地道那个啊……早说啊,早说我们就不进来了,抱歉抱歉,两位继续,继续继续。”
玉染说完,就拉着芳鹊要退出去。柳蔚懒得费神解释,直接拉住玉染,问:“机关在哪里?”
玉染一愣,看了她家师兄一眼,又看了一眼一身男装的师嫂,指了一下身后那道门。指完,玉染按了一下。只听一声响动,前面堵塞的道路,缓缓打开,光线从那头涌过来。果然墙壁上那三处凹点都不是正确开关,开关竟还是在门上。上前一步,柳蔚往里一看,就看到,通道里头是间屋子,而屋子里,正坐着一个一身明黄色衣裳,嘴唇发白,目光恍惚的年轻女子。那女子显然是早已知晓容棱与柳蔚一行人的到来,正在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