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孩子都有了,想来,婚事也是早晚了。”
纪夏秋听到这里,笑了一下。容煌皱眉:“怎的?你不同意?”
纪夏秋摇摇头,道:“同意,但小蔚不是个普通孩子,或者说,比普通孩子更敏感,不会那么容易依赖一个人,哪怕那人与她,已到缠绵悱恻的地步,她心中,却依然会为自己留有一条后路。”
“什么意思?”
容煌更听不明白了。不能指望男人明白女人的心,这话,果然是对的。纪夏秋这般想着,便道:“每个聪明女子,都会下意识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就像动物,总是正面对着森林喝水。小蔚是个独立的孩子,她的独立,因她的实力。这样的人,最忌讳的,便是反其之去倚靠一个人,倚靠,代表放松,代表依赖,代表了很多,而当你习惯了去倚靠一个人,你就会越来越脆弱,仿佛野兽,成了家禽。”
听到这里,容煌听懂了,他看着纪夏秋,斟酌着道:“就像你一样?”
纪夏秋一顿。容煌道:“刚认识你时,你的武艺应是在我之上,狡黠灵动,肆意狂放,当时本王便想,你这样野,将来谁敢娶。未曾想,柳桓收服了你,把你从一只野鹰,驯成了家雀。而你,甚至甘愿如此,你断绝了与柳桓效忠朝廷成对立面的纪氏家族,跟柳桓回京,你抛弃了所有,把后路截断,哪怕前路是悬崖,你也与柳桓一同跳下。你是想说,小蔚选择容棱,这条路走得与你一样,只是,小蔚没有你那么果敢,你敢将一切都堵在柳桓身上,小蔚,却是不敢?”
纪夏秋垂下眸来,道:“我多想,当年也像小蔚这般慎重,如此,便不会是这个结局,夫君,也不会死……”房间里一时很是安静。在过了许久后,容煌才道:“柳桓有你,不枉此生。”
纪夏秋却有些凄凄。容煌皱眉,还想再说什么,纪夏秋却不想提,陈年旧事,还有何好说的,该过去的,都过去了。容煌也看出纪夏秋心情不快,这便转了话题:“说起来,这些倒是小事,容棱自己的媳妇儿,他自个儿操心去,倒是钟自羽之事……”说到这个……纪夏秋厉下眸子:“他必须死。”
容煌瞧着纪夏秋这决绝的模样,不免,又想到了当年初见此女时,此女便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容煌道:“本王记得,钟自羽的命,是你三番五次相救。”
纪夏秋沉眸,无奈道:“你错了……”容煌不明白。纪夏秋道:“是小序。”
“小序?”
容煌错愕。纪夏秋道:“小序从不知自己还有个姐姐,我也未曾告知,只怕他稍不注意,节外生枝。小序与单笙重茗青梅竹马,那钟自羽又是单笙提过要护之人,小序不知所谓,救了那人数次,我原也无所谓,但没想到,那钟自羽动了小蔚……”容煌明白了:“好,小序你管着,那钟自羽的头,过些时日便给你送来。”
纪夏秋又问:“那钟自羽是否与付家联系上了?”
“无碍。”
容煌知道纪夏秋问的是什么,钟自羽去了青州,搭上了付家的船,但这艘船,迟早会沉。容煌笑道:“付氏家族即将改朝换代,付子辰也要回去了,一个钟自羽,又能成什么气候?”
纪夏秋没做声,眉头却蹙紧了,只要一想到小序竟无意中险些害了自己的亲姐姐,做母亲的,便面有怒色。到底,是太宠着了。失去了女儿,便将对两个孩子的爱,都灌输给了一个,到头来,险些酿成大祸。看来,她是得好好管管那孩子了。“说来,小序去哪儿了?”
容煌想到上次见柳序,还是柳序五岁时候的事,或许因为先天不足,那孩子当时便病怏怏的,说不了两句话,就得咳嗽一阵。当时容煌还一度认为,那孩子怕是长不大,却不想,如今,都二十了。“在南水。”
纪夏秋道。容煌眼眸动了动,问:“这些年,你便是一直定州,丰州,两头跑?”
小序身子先天不好,北方天气极端,他不适应,便多居住于江南,纪夏秋大部分时间也在南水府陪儿子,很少的时间会在古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