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那么也就是说,此案为他杀的可能性,大于百分之八十。是啊,当然是他杀。莫非堂堂公主,还能找个悬崖峭壁,自个人跳下去不成?其实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这个案件,柳蔚从一开始便没有给其定型,究竟是自杀案,还是他杀案。不能因为案发现场被移动过,便说明这是他杀,因为移尸的,或许是别有居心的人,但却不见得就是凶手。但柳蔚却可以通过尸体内脏碎裂痕迹的差异,确定此案为他杀的几率大于自杀,只因你碰尸体可以,你挪来挪去,搬来搬去可以,这些都不足以说明你杀了人。但若尸体内部有了如此巨大的明显伤痕,那你就摘不开了,你动了真正死因,且还是一个,正常仵作,不会去检验到的死因。古代仵作,是几乎不会有人,将遗体解剖的,尤其此人还是堂堂公主。而既然如此,凶手为何还要在玉屏公主的内腹里动这个多此一举的手脚?柳蔚将现有的线索理顺,重新检查了一遍内腹里,其他的地方,确定没什么可看了,才拿出针线,打算缝合。缝合过程过,秦中回来了。柳蔚便直接道:“尸体看过了,再来说说时间问题吧,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差不多是前日,你们说此人几日前便死了,绝不可能。”
林盛立刻反驳:“不,就是几日前,当时许多人都知晓。”
“不可能。”
柳蔚还是那句话:“肝温,血温,虽然看不出内脏,但眼球肿胀度,皮肤活跃因子流动性,都显示,此人并非死于几日前。”
“可是……”林盛皱眉:“可是当真几日前,许多人都见过玉屏公主遗体。”
是啊,这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而就在京兆尹衙门,正忙忙碌碌的验尸时,皇宫里,容棱又遇到了麻烦。看着眼前喝得醉醺醺,拉着自己不撒手的华衣男子,容棱很烦。不过是离宫前去了一趟乾宁殿,想确定一下大妞小妞是否安好,却正好遇到饮宴之中,自个儿喝多了,跑出来吐的容飞。容飞也当真是醉了,但醉了就醉了,却还认得人,在瞧见容棱时,容飞张口就喊了声:“三皇兄……”此言惊了容棱。容棱只得将人拖走,扔到了无人的小厢房,却被此人拉着,不撒手了。“三皇兄,你回来了啊,咱们当真是好久不见了……嗝……”满身的酒气,容棱嫌弃的推开他。刚推开,此人又缠上来,迷迷糊糊的抓着他的衣摆,摇摇晃晃的说:“你看你多好,想走就走,想回就回,我呢?我算什么狗屁王爷,什么倒灶的一品大臣,我就是个给他们收拾烂摊子的,你还不知道吧,我要成亲了,呵呵……呵呵呵,三皇兄,届时可要早些到啊……”说话里,满是嘲讽与轻蔑。看他这稀里糊涂的模样,显然是当真喝多了。容棱其实与容飞不熟,到底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兄弟,哪怕之前因为容矜東,他们多了些接触,但许久未见,应当又生疏了回去。但此时,容飞这狗皮膏药的姿态,却来得太过莫名。容飞也当真是受多了委屈,这会儿逮到人,便尽数倾诉。“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容飞突然睁开眼睛,浑浊的双眼里,全是笑意:“你有机会了。”
容棱皱了皱眉。就听容飞压低了声音,故意看看左右,然后满脸醉红的说:“父皇要动宜贵妃了,容溯要完了……母妃一知此消息,便使尽了手段,将她那宝贝侄女,给要了回来,这不,又要塞给我了……三皇兄,你说这次,我该用什么法子对付她们才好?”
容飞虽说是在问,但显然自己是没有主意的,问着问着,整个人都是精神恍惚的。容棱看容飞那醉的人事不省的模样,心想,皇上这会儿却是动不了容溯,只因,有了权王相助,容溯怕就是这京都里,最稳的那人。至于自己,怕才是那当头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