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开脑壳的人,可是我。”
言辞中,颇为自豪。方成哼了一声,又对柳蔚献殷勤:“柳大人怎的还在这儿坐着,这一路过来您还未好好用膳吧?膳食都备好了,再不吃可就凉了!”
柳蔚正要说话,一直站在后头的魏副将则道:“大人不愿离牢,宴已布在大人房中。”
柳蔚心说,这就是当副将与当队长的差别!柳蔚笑着起身,由三人带着往单人间走。等到柳蔚见到那所谓单人牢房的模样时,表情就有点不淡定了。说好的牢房,竟是这个样子?那被上等苏绸铺满的红木香床,金丝绒中绣金线的软绵靠垫,琉璃木的书桌,以及,屋子中间那硕大圆桌摆满的三十二道佳肴。这是牢房?怕是京中最上等的客栈,也就这待遇了。这后门,是不是走得太过分了?柳蔚这般想着,但小黎和大妞小妞却已经饿了,三个小孩频频咽唾沫,最后,柳蔚也饿了,让几人坐下,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与此同时,京都大街上。容棱正赶着去见孩子他娘。宫中盛宴,进宫朝臣亲眷马车过多,而导致京都大街交通堵塞,诸多马车被挤在人群之中,动弹不得。精美装饰的八人马车上,因着车道堵塞太过严重,严裴有些闷烦,扯了扯有些紧的衣领,对身畔正执着一本医书,看的欢快的俊朗男子道:“早知这般麻烦,便不去了。”
将手里医书放下,于文尧叹了口气,为严裴倒了杯茶,送到他手心,才道:“你该出来转转。”
“在府里挺好。”
严裴喝了那口茶,但语气依旧不快。于文尧看着严裴,斟酌一下,探手,却摸摸严裴的额头。男子微凉的额上,被温热手掌覆盖,严裴瞥眼看于文尧,于文尧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道:“又烧了。”
严裴性子温和,若非烧了,也不会这般不耐烦。严裴这也才摸摸自己的头,眉头轻皱,却没说什么。于文尧从备用的锦袋里掏出一枚小玉瓶,抖出两颗药丸,直接塞进严裴口中。被动的吃下药丸,严裴靠在车壁上,沉默下来。实际上,这种情况已不是首次发生,或者说,这已成为常态。严裴一身苦髓之毒,虽被柳蔚再三遏制,但到底并非痊愈,所以并发症,也不可避免的出现。如今还只是偶尔发烧,脾气暴躁,若是那柳蔚再不回来,只怕还有别的毛病得出来。但想到那柳蔚,便能想到柳家如今的境况。现今情况,柳蔚又如何能回京都?只是,柳蔚不回,严裴又该如何?一直这么半吊子的养着?以前苦髓之痛,得养着,现下治了一半的一身,被半途而废,又得养着,何时,才是个头。严裴眼中有微不可查的黯然。于文尧抬手,摸摸严裴的头,宽慰道:“再等等,总能将人盼回来。”
严裴挥开于文尧的手,不太满意:“犯不着拿对付小丘那套对付我,我无事。”
于文尧失笑一声,也不争辩,将手放下,看严裴实在闷得难受,便将车帘掀开一些,好歹让严裴透透气。可帘子刚一展开,于文尧随意往外头看了一眼,目光便定住,随即,瞳孔一缩。严裴瞧见于文尧的异样,挑了挑眉,随意的也回头看去一眼,这一看,也顿住。“那人……”于文尧已不等严裴话落,直接跳下马车,突兀的动作,惊了随行侍从。严裴也立刻看向车窗,目光一瞬不瞬追随着于文尧的背影。容棱是被人拦下的。街上实在太过拥挤,容棱决定骑马从步,绕路回镇格门,但刚走两步,便被一招偷袭,逼得不得不停。待看清拦截自己之人身份,容棱拧着眉,住了步子。对方也已走到容棱面前,伸手,便扣住容棱的手臂。因着是熟人,容棱没有反手,对方却很是激动,于文尧拽着容棱胳膊的手,力道越发的大。终究,是容棱先行开口,声音极冷:“于文公子,这是作甚?”
“你回来了!”
于文尧特地更用力的抓紧此人,似乎害怕一松手,人就凭空不见了。容棱不觉得与其有捻熟到这个份上,但观此人面色有异,还是点头。于文尧立刻看向容棱身后,目光满是期待:“她呢?柳蔚……不是,柳先生,她人呢?可是与你一道回来了?不对,现下京都风声紧,她身份不同,该是不能轻易进京,你将她留在城外了是不是?快,快带我去见她!现在就去!”
回京途中娘子不见了怎么办?娘子没找到,却冒出个男子,四处打听自个儿娘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