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转向容棱。容煌的话很有深意,“该”“回”京了。为何用到该字,又为何用到回字?容煌是知晓柳蔚本就是京都人?但若知晓柳蔚籍贯,自然就知晓柳蔚身世背景。目前为止,柳蔚自认自己的身份,掩藏得还算稳妥,但在这位权王面前,似乎毫无遮羞。权王,一清二楚。柳蔚一时没说话,容棱也沉默下来,大厅里,安静得有些诡异。容煌看着两人,等了半晌也未等到回答,便叹了口气,道:“京都大变将至,无论是你,还是阿棱,都早已不是局外人,柳家也好,容家也好,纪家也好,你们总不能敬而远之,这古庸府最近出了不少事,你们该做的也做了,至于那钟自羽与魏俦,我可明确的告诉你们,他们已经走了,至于去了哪儿,不好说,但总之,不在古庸府,你们继续留下,也不会找到那二人。”
柳蔚的表情很不好看:“殿下知晓钟自羽的下落?”
容煌看着柳蔚:“我知你与钟自羽恩怨颇深,但信我一句,他现在,还不能动。”
“为何?”
柳蔚挑起眉宇。容煌也不怕直说:“此人,并非我要保,但自有人保,钟自羽与太多事有牵扯,眼下他只有平平安安,妥妥当当,才不会坏了其他人的大事。”
柳蔚笑了:“可我偏不想钟自羽活得这般自在,那我是否,也挡了某些人的路?”
“你不一样。”
容煌沉默许久,才说:“我想,便是你当真挡了路,那人也不会动你,只是,我怕到时候后悔的,却是你。”
柳蔚蹙了蹙眉,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荣煌却不再多说,只对下属伸手。下属送上一封信件,荣煌将信件放在桌上,推到两人面前。容棱没有动手去接信件,柳蔚这个上过一次当的,更不可能再莽撞的上第二次当。因此,三人都微妙的矜持着。半晌,荣煌叹了口气:“就是一封信,不咬人的。”
“呵呵。”
柳蔚冷笑一声,眼中鄙夷之意,不言而喻。荣煌无法,只得将信封打开,将信纸抽出,展开在两人面前,让他们看。柳蔚虚虚一撇,却在瞥到那信上字迹时,凝起了身。这是柳蔚的信件。确切的说,是有人写给柳蔚的信,信中词句简短,字体隽朗,却是某一人写给柳蔚的寻常探问信。“明修?”
念出这个最后署名,容棱蹙眉眯起眼睛,看向柳蔚。柳蔚看看容煌,却无法看出容煌的目的,只对容棱道:“付子辰的字。”
付子辰?容棱脑中想起一道身影,又想到柳蔚与其的匪浅的关系,表情瞬间变得冷淡。柳蔚问容煌:“付子辰写给我的信,如何到的殿下手中?”
容煌回答得坦荡:“这信堂而皇之的寄往京都柳府,所幸是被我截住了,否则,若是让其他人发现,堂堂柳家大小姐,却与曲江府府尹关系匪浅,密信往来,你要如何解释?”
柳蔚不敢置信:“这封信寄往柳府?”
容煌点头,摆出一脸,要不是我及时出手,那就露馅了的倨傲表情。柳蔚冷冷的道:“即便寄往柳府,也不见得是寄给我,若是送信人还在,这信,会寄给柳府三少夫人,也就是江南金家二小姐,金南芸的手上,再由这人,转交给我。”
容煌表情一顿,一下没出声。柳蔚又把目光垂下,看着信上的文字,上面写得很简单,便是说付子辰回京述职,相约她京都再会。这上面的文字写得非常浅淡,便是当真不小心被人看到了,也还说得过去,在这种书信往来中,付子辰不会犯什么忌讳。付子辰太了解柳蔚身份,也太了解柳蔚的处境,他不可能让她有被人抓到把柄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