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小花妹妹,小花妹妹被那种蜘蛛咬了一口,过了几天,就开始找虫子吃……”“蜘蛛?”
柳蔚皱起眉:“什么蜘蛛?”
“黑色蜘蛛,身上有绿色斑点。”
“继续说。”
严丘继续道:“那些人,管那种蜘蛛叫‘宝宝’,但是不让蜘蛛咬我们大孩子,只咬一岁半以下的弟弟妹妹。”
“还有呢?”
“被蜘蛛咬过,就会吃虫子,那些人说,那是本能……”柳蔚问道:“你们大孩子,是喝一种很苦的药吗?大概是一勺子的量对不对?”
“那是好药。”
严丘说:“喝了那个药,才能抵挡住发病时候的痛。”
小孩子难能承受住一个时辰呼吸困难的痛,正常的孩子,过一炷香功夫,就快不行了。但是那种药,能支撑他们度过险境,能坚持下来。柳蔚又问:“为什么会发病?他们给你们吃过什么吗?”
严丘摇头:“是住的地方。”
“你们住哪儿?”
严丘回忆一下,似乎在确定那种地方,那些人是怎么称呼的,想了好一会儿,严丘才脱口而出:“沼泽。”
柳蔚皱眉:“你们住在沼泽里?”
严丘摇头:“沼泽上面的木房子。”
柳蔚看向容棱。容棱却摇头,意指是并非在沼泽木房子找到的这些孩子。柳蔚说;“救走你们的那些士兵叔叔说,是在辽州的乡镇找到你们的。”
严丘再次摇头:“两天前,我们才被送到那里。”
。严丘皱着脸,咕哝着说:“大个子说,有人要带走我们,让我们不要逃走,不然会死。”
柳蔚目光微沉,她想到了一些事,一些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事。“大个子是谁?”
没让自己沉溺进那段回忆,柳蔚问道。严丘说:“大个子没有名字,我们都叫他大个子,他很高,很壮,力气很大,可以一口气抱十个孩子挂在身上渡河。”
“抱孩子渡河做什么?”
“让我们自己游回来。”
严丘说:“我有一次差点被水冲走了,是大个子救了我。”
柳蔚点点头,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想。柳蔚看向容棱,见容棱也目光发沉,眉头紧锁,显然他也是猜到了什么。柳蔚最后总结:“所以,你们是因为长期住在那片沼泽,才会时不时发病,而那种很苦的药,可以让你们坚持得更久,不让你们死,但是更小的孩子,却不用喝那种药,但是需要被蜘蛛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