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痛苦不已,只感觉浑身每一个地方都传来了极致的刺痛。那种痛苦,深入骨髓。伴随着黑白长针的抖动,那痛苦在一点点加剧。“死又如何,可你儿子弘康该怎么办?”
朱赫再次淡淡开口。绝望的情绪瞬间笼罩贝勒爷全身。他能不计一切代价,去请求朱家出手,去给苏书梁下跪。为了弘康,他甚至抛弃了一个皇族的尊严。可如今,他被胁迫至此地步,浑身的痛苦,都比不上心中的痛。弘家传承接近五百年,难道就这样在他手中断绝吗?噗!像是皮球泄气的声音传来。贝勒爷猛地睁大眼睛,他的气海破了。在武道一途上修炼数十年的劲气,在这一刻开始外泄。他的实力在逐渐减弱,那可怕的毒素失去劲气压制,开始在贝勒爷全身肆虐。贝勒爷口鼻之中顿时冒出黑血。失去武王境界的实力,那可怕的毒素将瞬间侵袭全身。“你你你!”
贝勒爷发出不甘的嘶吼,声音极为沙哑。这朱赫,竟然真的要将他杀了,不留一点余地。死亡的威胁在逐渐接近。他不怕死,但是脑海中总会不自觉的浮现出弘康的模样,他死了,孩子怎办?为人父亲,贝勒爷开始惧怕死亡。可他同样是弘家当代的家主,他能让弘家断了传承吗?玉玺和虎符交出去,弘家就没了。他死了,以弘康现在的状况,即便是在护卫们保护下逃出去,弘家仍旧没了。两难的境地。绝望,深深笼罩贝勒爷,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口中呢喃不清。“贝勒爷啊,何必如此坚持呢?”
“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朱赫再次开口,语气之中多了戏谑之意。贝勒爷浑身一震,一股腥臭的味道弥漫开来,那毒素,已然扩散到贝勒爷全身。“再有一分钟,我也回天乏术咯。”
苏书梁抓住时机开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让贝勒爷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贝勒爷猛地抬起手,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耗尽了他浑身的力气。“我,我……”愿意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一道轻笑传来,打断了贝勒爷的话。“贝勒爷,只要肯信我,今日这困局,我来解决。”
声音清冷,透着一股毋庸置疑的自信味道。朱赫和苏书梁纷纷转头,看向说话的刑峰。“解决困境?”
“这还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苏书梁说罢,便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此时,对于贝勒爷来说,他没有任何的选择了。整个病房就这么几个人,唯独只有刑峰和萧北风不是朱赫的人,他还能如何?“刑战神……”贝勒爷已经完全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刑峰颔首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记住,这是我刑峰卖给你的一个人情。”
他当即迈开步子,朝着病床走去。才走出一步,那青年便是拦住刑峰去路。“小子,你想作甚?”
“作甚?救人?”
这么一耽误,一分钟的时间即将过去。朱赫笑过之后,无奈道:“弘基,你还真是老糊涂了,一分钟时间已经即将过去,他如何救你?”
“就算是他真的医术超绝,可我们,有足足两大武王拦路,不是吗?”
刑峰仰起头,淡淡道:“可是,我只需要弄出点动静就是了。”
青年瞪大眼睛,抬手之间,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瞬间扩散而出。“给我死!”
刑峰摇摇头,“你不行。”
他身后,白虎虚影出现,虎啸声响彻整个房间。肃杀之气瞬间刺破两大武王对房间的封锁。刑峰抬手一拳轰出。砰!病房墙壁瞬间破开一个大洞。身影闪烁,太监带着贝勒爷身边的武王高手瞬间到场。刑峰骤然出手,打了朱赫一个措手不及,他始终没想到,一个从不放在心上的小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带给他这么大的麻烦。“不好,拦住他们。”
可此时,刑峰身形已然如同鬼魅,出现在病床旁边。“能不能救你们主子,就看你们的手段了。”
他屈指一点,一根根劲气长针浮现而出。朱赫顿时瞪大眼睛,一出手便是朝着刑峰抓去。砰!一声闷响,朱赫眼前多了一人,两人碰撞一击,同时飞了出去。贝勒爷的护卫瞬间出手,直接纠缠住了朱赫。病床旁边,唯独只剩下苏书梁一人。“小子,一分钟时间已过,仔细看,这贝勒爷已然有了死气弥漫,你还有什么办法?”
说罢,他直接朝着刑峰冲去,他还有实力,可阻拦刑峰。刑峰却是头也不抬,一巴掌拍下。苏书梁顿时脚步一软,砰地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九转阴阳针,可同阎王爷抢人,这一点你莫非忘记了?”
刑峰一边说着,手中长针已然没入贝勒爷体内。苏书梁目光一凝,强撑着调动劲气,御劲气长针阻碍刑峰。“贝勒爷体内都是我的手段,我看你……”话音未落,他却是看到刑峰轻描淡写的一挥手。他瞬间失去了对贝勒爷体内那些劲气长针的控制。劲气凝针,劲气御针,那都是九转阴阳针的根基,他苦练数十年,竟然被刑峰挥手就破掉了。此时的刑峰,面色凝重。毫无疑问,这是他下山以来,乃至于得到九转阴阳针之后,最为艰难的一次出手。现在的贝勒爷,已然有了死气,是必死无疑的征兆。一根根劲气长针瞬间没入贝勒爷体内。虚幻的阴阳鱼流转,悄然覆盖贝勒爷全身。奇异的是,贝勒爷散出去的那些劲气,竟然倒转回来,重新融入贝勒爷体内。贝勒爷重新恢复武王实力,眼神涣散消失。阴阳鱼再次流转。周身毒素开始朝着一点汇聚。九转阴阳针的极致,就是九转,能和阎王爷抢人。而此时,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那阴阳鱼虚影,已然转动了七次。苏书梁的眼睛瞪圆,他从未想过,九转阴阳针的施展,竟然会是这样一副景象。他掌握的九转阴阳针,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