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这个老嬷嬷就被冯氏赶了出去,没多久就死在了外头。“娘……”薛宜摸着自己的脸颊,可是已经沾了一手温热的泪水,“宜儿长得和你像么?你会是什么样子?”
薛宜怔怔地放下手,“娘,你后悔么?后悔嫁给这样的人么?”
铜镜中没有人能够回答她,只有一张面容娇俏却遍布泪痕的脸。此时的安国公府,顾璟蹙着眉问道:“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一个下午了?”
顾白重重地点了点头,“二爷还吩咐人去重新买了一套笔墨纸砚,还嫌弃那墨不好,换了好几次了,王掌柜那里的存货可都搬到府里来了,还取了不少的纸,说是要托墨一些的好纸。”
这是要作画了,顾璟想着顾琮的性子也是这般,想做什么就立刻做了,可这画,他倒是很少见顾琮碰的。“随他去吧,不惹事便罢了。”
顾璟重新看起了桌上的一堆信笺。顾白笑道:“说不准二爷是玩腻了雕木头,小人瞧着画画儿比雕木头文雅多了。”
此时的顾琮正在书房内专心致志地提笔然后沾墨,再落笔,仔细看的话他已经是满头是汗了。“爷就不信了。”
顾琮将桌上这幅画歪了一颗树的画纸又揉成了团。“再换!”
一旁的小厮也不知道二爷这是抽的什么风,只好顺他的意思又换了一张纸。顾琮瞥了眼桌下一大堆的废画,眉头紧锁,可他话已经说出去了,要赔一幅画给薛宜。“二爷,外头有消息传来了!”
顾琮听到通报却仍然缓缓在运着笔,他理也不理,一点一点地在勾勒着一株梅树,直到枝节都出了轮廓他才抬起头。“让他进来。”
顾琮说着也放下了笔,他心里估计是吴云溪那里有了消息。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匆匆走了进来,没想到这二爷的案桌前已经没有下脚的地方了,他只好是站在了那堆废纸旁。他站定后拱手道:“二爷,方近卓已经去了那家客栈,那边候着的兄弟问……今日要不要动手?”
顾琮正是练画练得满是不耐,他擦了擦手,唇角一勾,“就今日吧,事成了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