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那车夫瑟瑟发抖,和珠儿被捆在了一起,被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围住,两个人都吓得不轻。杨文胜径直走到了院中,抬起了右脚,毫不留情地一脚便踢在了那车夫的脸上。“本少爷的话你最好是记牢了,安二小姐今晚坐完了席面……随后是从四皇子府中离开,来了这里找本少爷的!听清楚了没?!听清楚了没?!”
那车夫脑子里轰的一声,旋即便觉得自己委屈的很。收下那块银锭时,自己只当是三小姐想给二小姐一个难看罢了,这才让自己先驾走了马车,可自己完全可以在二小姐面前推脱是车坏了,自己要回太师府换辆车……这样子既能得到三小姐给的银子,又不至于得罪了二小姐这个未来掌权的人物!可谁知道……自己刚走没多久,竟然就被人拿刀架住了脖子!天地良心呐……杨文胜见他兀自在那里打着寒战也不发一言,心里本就勾起了一团火发不出来,这下子眼睛都红了,又狠狠地踹向了他一脚,“看来不动刑……这狗奴才是认不清了!”
那车夫一听要动刑又听见了一旁黑衣人拔刀的声音,顿时吓得瘫软在了地上!珠儿更是吓得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地往衣领上掉。杨文胜想到了这个丫鬟,随后一把揪住了珠儿的肩膀,疼得她哭喊起来,“杨少爷饶命!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都是听了三小姐的安排!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杨文胜重重地一把推开了她,直推得她整个身子都撞在了墙上,“什么都不知道?你大概是不清楚……本少爷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珠儿听到了拔刀的声音,一下子便昏厥了过去……杨文胜拍了拍手中的灰尘,哼了一声后说道:“把这丫鬟给本少爷处理干净了,这车夫……让本少爷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处置才好?”
他似乎犹豫了起来。车夫眼见着地上还软软躺着的珠儿一下子就被一刀割喉后,他再也没了力气,忙跪在地上磕着头道:“大人饶命,小人说!是二小姐让奴才来这里的!是二小姐!饶了奴才吧!”
杨文胜勾着嘴角笑了笑,“行了行了,都带下去吧,不要坏了本少爷的好兴致……”四皇子府中的宴席上,顾璟心里一紧,望着混乱中手里被塞进的一张纸条,那纸条中的字体写得歪歪扭扭看不出笔法,只能勉强看得清几个小字——安二小姐有难。他看清后脸色大变,随后就出了厅堂,唤来了孤影。孤影本就在焦头烂额的应对着丢了安子衿的那几个影之护卫,没想到这时候顾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硬着头皮走到了顾璟的眼前。“爷,安二小姐……”顾璟紧紧捏着那张纸条,外表上的波澜不惊已经快要崩溃,“她人在何处?”
孤影不敢回话,单膝跪地后拱手道:“是属下办事不利,安二小姐……她不见了……”砰地一声,孤影的身子便撞在了身后的一面墙上,墙上的一排古画刷地掉在了地上。孤影咳出了喉咙里的血,又跪回了顾璟的面前,拱手道:“爷,属下已经派了长易阁的影子都出去寻了,求爷让属下将功折罪!若是寻不到安二小姐,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顾璟的眸中暗沉不已,指节因不住地用力而泛白,“派人先暗中搜这四皇子府,不得闹大了动静,将城北的玄武营人手调出,搜遍洛阳城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说着,顾璟直直地往外走去。远处顾白追了过来,“爷!您去哪里?!四皇子还在找……”话音未落,一片树叶嗖地一声飞进了顾白的嘴里,“就说我有要事在身。”
不到片刻时间,顾璟的身影已经极快地消失在了夜幕中。没多久,孤影已经追上了顾璟,“爷,在四皇子府中角门附近的小路上搜到一只紫玉芙蓉耳坠!属下见此物非同凡响……随后属下查到有辆马车曾在角门外逗留,随后往城郊而去了!”
顾璟接过了这只耳坠,他识得这耳坠,这正是自己同她结缘颇深的那只耳坠!“走,去城郊!将所有人调去城郊,此事不得声张分毫!”
顾璟声音如同在战场一般杀伐决断,毫无令人拒绝的果断!他是真的发怒了!那个总是浅笑间淡然不已的女子此刻身在何处?又是何人竟敢动了她?!马蹄声一路疾行,马上俊美无俦的男人一身石青色的锦服华贵不凡,可如墨玉般漆黑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杀气,在夜色的掩映下更加汹涌……城郊的别院内,安子衿模糊间开始有了一丝意识,可鼻尖缠绕的香味儿让她提不起半点精神,连手指也抬不起分毫,身上越发地懒散起来。她狠狠地咬了自己的舌尖,这才勉强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红色的大红销金撒花帐!这里是哪里?!吱呀一声,一阵脚步声渐渐逼近自己,她使劲抬起了手,费力地拔下了发间的一支坚硬无比的碧玺点翠花簪,此时身体的燥热也让她明白了那香味儿极有可能的一种功效!这是媚药?!她拼命又咬了自己一口……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要这般毁了自己!况且自己是在四皇子府中被带走的,能这般胆大妄为……莫非是想好了一切后路?那……自己留下的线索能不能被人发现?他会不会来救自己……没有清晰的意识,只是顾璟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眸子不断地闪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同不断传来的燥热相互抵制抗衡着……此时的杨文胜已经脱去了外袍只剩下月白色的寝衣,他听到了里头的动静顿时便全身烧起了一把火!这香都点了三块了,这时候……这美人的滋味儿当真是绝无仅有的!杨文胜伸出手,一把掀开床帐,一下子便覆身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