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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1 / 1)

江川火一下就上来了:“妈的!高三了!还主动签的?还想不想毕业了?我又没什么事儿,过两天就活蹦乱跳了。”

那时候他和徐澜的关系还不太熟。“可那帮傻逼打脏球啊!”

“我让你们听她的,就是不想让你们打架签留校察看!我还以为这人挺有脑子的呢,妈的,二货。”

江川一直以为她是个沉稳的人。另一边。“您让他在裁判圈子里混不下去就行,今儿您要是因为我丢了官儿,我给您担着。”

徐澜猜裁判在圈子里也有关系。“这可是你说得。”

金校长也早已厌倦了这份工作。“说到做到。”

校长随便胡扯了个理由结束了运动会,就差一点六班就要下来了。徐澜走向江川,江川故意走开了。徐澜后退走了几步,再次来到他面前故意逗他:“我可是为了你把留校察看的单子都签了,你连句谢谢也不讲?”

“滚。”

徐澜脸上的表情僵硬了几秒,随后又恢复正常,“喂!好歹同桌一场。”

“那还不是你搞的鬼?”

徐澜那次考了班里第一名,调座位是按名次进班挑,有不少人想和她一桌,但徐澜把腿放在了她旁边的座位上,显然是给别人留了座位。江川那次考差了是最后一名,最后一个进来的,他只能和徐澜一桌了。他反感徐澜,起初他对她的第一印象是个温柔可爱的女生,有一次放学撞见她的人校园欺凌他哥们儿陈鑫,她没动手,就只是看着。所以跟她一桌时,也没给她什么好脸。“嘿!伙计,要不要以后和我混?”

徐澜先开口说话。江川皱着眉,一脸不耐烦。徐澜怕他误会些什么就又说: “我是说学习上的。”

“不需要!”

“走高冷路线是吧,我懂!”

徐澜语气很欠。江川翻她一个白眼。回到操场。"我会和班主任说调桌的事的。”

江川撞过她的肩膀走了。 徐澜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啊?谢谢你啊!那地方是有点晒。”

她的座位是靠窗倒数第一桌。从那以后,他们就再没说过话了,江川被调走了,靠墙最后一桌,班主任不会随便动一个好学生的座位。自那之后,就很少看见徐澜了,已经快月考了,她不是旷课就是请假。一次放学,江川又碰见她了,她和腾晖的穆禾走在一起,他们有说有笑的,关系看起来不错。“大排档吧。”

徐澜提议说。“你胃吃得了那油腻的东西吗?”

徐澜挠了挠头:“少吃点呗,我也不知道吃哪家的,先转转去吧。”

最后两人选了一家闻起来最香的一家,吃不到最香的,那就闻最香的。天黑了,路上的霓虹灯依次亮起,马路上的车辆,一辆接一辆,路边小店飘来各种香味,老槐树的树叶拍打着发出“哗啦啦” 的声音,让人听起来舒服。江川他们也正在找地方吃饭,最后去了一家大排档,很巧,同一个地方。徐澜背对着江川他们那桌,江川刚开始没注意,后来看到穆禾了,就打算去别的地方。但他哥们儿几个懒得再去别的地方,强行把他摁下。“你和江川掰了?”

穆禾听徐澜提过他。“估计是吧,他挺反感我的。”

徐澜低着头,样子很落寞。“为什么那么执着和他做朋友?你喜欢他吗?我第一次看你这么执着想和一个男的,当哥们儿。”

穆禾不是很理解。“不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身上干净阳光的少年感,尤其是他笑起来很治愈。”

徐澜进三班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中间倒数第二桌,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他皱着眉很不耐烦的样子,这时他眉目间有叛逆少年的感觉。徐澜又说:“我猜是因为那次,你找人打他哥们儿,我在场我没管,他误会了,你打人打一半,非得去吃冰棍。”

穆禾一言不合把签子扔桌上:“他哥们儿干什么了你知道吗?骗我哥们儿的钱,还抢人对象,简直他妈的丧尽天良。”

要是他对面不是徐澜换个别的小女生,估计要被穆禾这架势吓到了。“真该让他断子绝孙!”

徐澜也有点打抱不平。“甭提了,你最近又签留校察看了,是为了江川,之后就掰了?”

穆禾看了一眼江川。正好对视上了,其实刚才穆禾一提江川,他们这一桌就听着了。“你的眼线是谁?”

徐澜的语气很搞笑,像个特工。“甭管,今儿把这事交代清楚。”

“为什么是今天?”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问你什么说什么。”

“哦,可是你真的好凶啊。”

她委屈巴巴的。穆禾眯了眯眼“你欠揍是吗?”

徐澜立马正经:“留校察看我提前签的,他不知道,后来陈慧芳又想让他那一帮哥们儿签,要不这事翻不了篇儿,她脸上挂不住。”

“你给拦了?”

穆禾很了解她。“我跟她担保,这次月考拿全校第一,拿不了,我就滚蛋。”

徐澜那时候的成绩在三班是第一,全校前二十。成绩越靠前晋升空间就越小。穆禾有点担心了“这不马上就月考了,你还和我混着?”

“听不进去。”

徐澜上课无法集中注意力。“那就浪费时间啊?”

“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会起来背背单词知识点之类的,有时候散学的时候,找老师聊聊。”

没有人是天生的聪明。穆禾傻傻地问“数羊、数星星睡不着?”

“没药,睡不着。”

她已经对药产生依赖性了。穆禾也知道徐澜失眠严重“尽量少吃。”

“有点遗憾,他明明是个很爱笑的人,跟他哥们儿笑的可开心了,但他唯独没对我笑过。”

徐澜从没有第一视角看见过他笑的样子。江川拿着啤酒的手微微一顿。“干嘛那么执着他的笑,因为像他?”

穆禾左思右想就这一个原因了。“嗯。”

这个“他”是阿临。“别太倔了,杜衡对你挺好的。”

穆禾和她碰杯,徐澜喝的是水。她冷笑:“是“挺好的”,给我戴了不止一顶绿帽子。”

“什么?”

他手里拿的酒掉在地上。“被我抓个正着,道歉也没有。”

徐澜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穆禾起身:“妈的,那傻逼在哪?”

“毕业能分,我哥说的。”

徐澜也起身,吃得差不多了。“不是,徐澜我想不明白,耗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干什么,为了能让他在你哥面前有点面子?”

穆禾想不出别的理由。徐澜已经下定决心了“最后一次原谅他,再犯就分,哪怕是我哥来了,也分。”

“你爱过杜衡吗?”

“就凑合搭伙过日子。”

要是杜衡喜欢她,徐澜就不会说搭伙过日子。徐澜就喜欢过那一个人,从小到大就只有那一个,哪怕忘记他的一切,就只有零星点儿回忆,但心脏依旧记得那份感觉。“他大我几岁,也许他已经结婚了,也许没有,但我心里挂念的只有他。”

提起他徐澜只有遗憾。有这么一种人,他们更适合被人记在心里,也只能被人记在心里。穆禾也吃差不多了“大情种,走了去结账。”

“干嘛不走这边?”

走徐澜那边更近,穆禾拉着她的手,绕了个远。穆禾随便扯个理由“风水不好。”

“我们后边那一桌多少钱?一块结了。”

穆禾问老板。“哟!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我看看是谁。”

穆禾把她的头扳了回来。总得给江川些时间,消化这些事吧。“我前任。”

穆禾随便胡诌道。“要刺激她一下吗?比如牵个手?”

徐澜就多那么一嘴。“不用。”

“哦。”

她失落,因为好不容易有点意思的事。穆禾看出来了:“你好像很失落啊?你暗恋我啊?”

“你有病啊?”

徐澜笑道。“昂,你有药啊?”

“你离我远点。”

“别啊!不是要牵手吗?过来!我给你牵。”

穆禾语气很欠揍。江川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只有她自己签了留校察看?”

其中一个哥们儿说:“她把那张单子甩给了陈慧芳时,只有一张。”

“对面打脏球时,阿龙就想冲上去了,她拦了,她举报了裁判当时在录视频,当你被撞倒了,她没再录了直接带我们下去。”

“她一点也不二,怕视频太短理由不充分,又去找了校长,让校长拉裁判下水,她还说,要是校长因为她丢了官,她自己担着,她保校长后半辈吃穿不愁。”

这哥们儿听他一个朋友说的,那朋友是参加跑步的选手,徐澜没注意到他,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那儿。“陈鑫那小子,在局里呢,因为骗钱,抢钱。”

“那回你走之后,徐澜帮他了,让穆禾的人停手,要不那小子早被打死了,她拿让陈鑫对你坦白,但陈鑫没有,我今天去看他,他亲口说的。”

几个哥们儿轮流说着。“之前,我们也想说的,但每次谁一提她的名字,你那眼神跟要吃了我们似的,我们谁还敢说啊。”

江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起了在操场对徐澜说的话,她当时该多难过。“不吃了,去网吧通宵。”

他吃不下去了,他现在想去找她,但感觉穆禾会揍死他,他也不知道她家在哪,要不然他肯定去蹲点。“老板,结账。”

“已经结过了,你们前面那一桌结的,你们不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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