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云回来时已是晚膳后了,陈让提议先去前院梳洗换身衣裳。但陆行云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还是早上出门前的那套衣裳,不同的是如今衣裳上不仅沾着泥土,还有青草被碾碎后汁液残留的痕迹。肩头甚至还有一处剑伤,伤口虽然不深,衣服上却沾了些许血迹。若是以前,陆行云或许会特意去换身衣服。但是今日,他却摇了摇头,然后回了后院。在踏进陶然居的院门时,路过的丫鬟婆子们瞧见他这一身,都惊呼不已。叶珍原是在屋内的,听着外头异常的动静,也走出来了。当她看见陆行云那一身时,先是一愣,而后脸上便浮起担忧,急忙走上前来:“这是怎么了?有人行刺你?”
她的目光被他肩上那处伤所吸引,眉心顿时一皱:“快去请大夫来!”
玉环急急忙忙转身去。陆行云却握住了叶珍抬起来想要触碰他伤口又不敢的手,他道:“一点小伤,不必去请大夫。”
“都见血了,还小伤呢。”
叶珍皱眉道,“还有哪儿伤了?”
她越是紧张,陆行云便越是高兴。他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险些就笑出声来。“先进屋再说。”
他牵着叶珍朝屋里走。等进了屋,叶珍才看见他脸上竟然也有伤,嘴角有一抹淤青还泛着红。“今日越州城几个卫所有比武,我也下场了。”
陆行云轻声道,“伤的不重。”
他如今在替秦王练兵,下场比武也是常事,受伤更是家常便饭。但叶珍看见他的伤口时,还是情不自禁的为他稍稍捏了一把汗。“去浴室,衣服脱下来我看看你肩上的伤。”
她拧着眉道,“若是伤的严重,必须请大夫。”
“好。”
陆行云笑着答。比试的人都顾及着他的世子身份,并不敢对他用尽全力,是他要求了那些人全力以赴,所以,他受了伤也并不怪他们。进了浴室,叶珍帮他将上衣脱下来,便见他肩上的肩上足有半个手掌宽,显然在军营中已经有军医为他包扎过伤口了,只不过此时又裂开,有鲜血涌出。叶珍一边吩咐玉环去拿金疮药,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陆行云肩上染血的绑带解下来。有些地方已经结痂了,只有伤的最深那里还在渗血出来。叶珍拿帕子沾湿了水,小心翼翼将他伤口周围擦洗了一下。陆行云坐在长凳上,微微岔开了修长的双腿,叶珍就站在他的面前,微微俯身,神情专注的处理着伤口。烛光下,她的面庞肌肤细腻的犹如盈透玉瓷,泛着丝丝的红,她的唇因为抿的太用力而有些发白,低垂的眼睫如蝶翼一般浓密卷翘,在她眼下落下一片阴影。他们离得很近,近到陆行云好似都能闻到她身上那抹淡淡的馨香。他心头微微一动,忍不住抬起双手,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中带了两步。叶珍轻轻‘呀’了一声:“做什么?”
他扬起脸,笑着问她:“你用的什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