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珍自然知道,她也没想过要一辈子关着萧太太。不过她手中握着萧太太的把柄,萧太太日后还想做什么,也得顾虑,除非她不想要自己儿子与女儿的前程。叶珍目光落到钰哥儿脸上,他酣睡的面孔无比可爱,让她的心也不由柔软下来。“她不来惹我,我自然不会主动做损害叶家的事。”
得了她的准话,叶老太太才算是放下心。但很快她又想起窦王妃,心沉了沉:“来之前,我已经见过王妃了。她似乎对这件事很有兴趣,你要当心。”
窦王妃有多重规矩叶老太太很清楚,若是让她知道这件事,对叶珍而言并不是个好消息。叶珍微微拧了眉:“叶家的人,有可能嘴漏吗?”
叶老太太笑了一下,眼底冷光划过:“当日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萧氏院子的人也只知道你的丫鬟带人闯进了主母屋子,并不知道为何。这些人的老子娘都被我安置下来,他们若想家人平安,就最好一辈子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这样的行事倒却是像她的作风,若是以前,叶珍或许会觉得太残忍了些,可如今看来,人不狠,遭罪的就是自己。窦王妃显然在打听这件事,但还没有头绪。她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先前对叶珍宽容,是因为叶珍会主动与她说明情况。即便是叶珍在叶家动手打了萧太太,也一五一十的同她说了,坦坦荡荡,让她能感受到自己被人尊重着,她自然不会追究叶珍什么。而过年那日的事云里雾里让人摸不透,窦王妃感觉被欺瞒,犹如被挑衅,自然想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弄清楚。她久居上位,习惯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容不得别人翻出她的手心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叶珍低低说了句:“这件事迟早会让她知道。”
叶老太太果然皱了眉,这些日子愁绪冲顶,也让她瞧着比年前更憔悴苍老。她眼底浑浊,道:“这件事于叶家而言是耻辱,若叫她知道,相当于握个把柄在手里,你往后在王府的日子便也难过了。”
叶珍的手无意识抓着被褥绸面,轻轻揉搓着:“能多瞒些日子就好……”叶老太太没听懂她这话的意思:“你是何意?”
“大哥哥春闱就要下场了,只要顺利,往后仕途前程皆不是问题。”
叶珍定声道,“祖母当初不让大哥哥住进萧家是对的。”
叶世忠留任越州,叶巡京城备考也没与萧家有过多的来往,虽有照拂,也不过是长辈心疼外孙而已。叶家已经尽量与萧家撇的远远的,将来萧骥被革职查办,甚至是满门抄斩,叶家都不会被牵涉其中。她现在只希望在萧骥落马前,窦王妃不要知道萧太太谋害庶子一事。“萧家狼子野心,贪得无厌。”
叶老太太紧握手中拐杖,眸中划过一丝厌恶,“需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当初人人都巴结萧家以求权势,唯独叶老太太一人清醒。